梅雨时节,这天是越发的闷热了,青萝懒散地倚在窗前,望着窗外雨打绿叶,墨色的天际压了下来,雨丝便越发密集了,雨痴缠着花朵,那花儿便越发得鲜艳欲滴。
无论多美的景象,看久了也会贫乏,青萝撑了一下懒腰。她身后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早已打开的宝盒,正如她所猜那般,宝盒之中空空如也。
青萝回头望了一眼宝盒,一双媚眼藏尽心事,叫人无法一眼看穿,她沉思不动的模样别有一番风情,一个别身,她又转回了身子,继续望着窗外发呆……
这恼人的雨季来得确实不是时候,这已经过去了两天了,宇文南还是没有半丁点静山公主的消息,就算皇宫现在还能瞒得过去,但长此下去,终究不是个法子,就好比前日的那件事,慧娘娘去兰馨宫找静山公主,还好宇文南让庸子先行回宫,这才搪塞了过去,但一次两次便罢,多了,难免不让人心生怀疑,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找到静山那丫头,免得事态到了无法扭转的地步。
这麻烦事是一件接着一件,高恒最近也是不见了人影,在这偌大的皇都城内,不靠外力,单单只是凭两个人的力量来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恰逢梅雨时节,无法外出,宇文南便留在高恒的书房之中,他提笔,循着似有非有的记忆开始在画纸上描绘静山公主的模样。
一笔下去,顺着弯曲往上提笔,尖俏的脸庞便在纸上呼之欲出,宇文南放下笔,拿起画纸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啧啧道:“这下巴好像没这么细。”
宇文南将画纸揉成一团之后,又重新摊开一张白纸,思索了一番,拿起笔又开始在纸上落下,寥寥几笔青丝之后,又觉得不像,随即就将画纸揉成一团丢掉,就这样反反复复的画画,停停,前前后后总共也有数十张吧,宇文南还是觉得不满意。
静山公主的模样好像就在自己的脑海里,却又好像不在自己的脑海中,无论怎么画,就是没有一张像的,宇文南皱着眉头,思索一番,记忆深处的静山公主就只会找自己的麻烦,耳边不禁响起静山公主说的话:“哈哈,南哥哥是白痴”、“乖乖,南哥哥又闯祸了”等等这些有的没的,宇文南不禁冷笑,心想:这样的妹妹当真有必要找回来吗?
吱哟。
木门被人推开了,高恒跨步走了进来,拾起地上的画纸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被宇文南一把给抱住了,整个人都恨不得要黏在高恒的身上一样,宇文南一脸愁眉苦脸,见到高恒便是将心中苦楚尽数道出。
“高恒,这几天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本王在这里等你等得好苦?!”
高恒冷着一张脸不语,宇文南不依不饶继续说着。
“诶,你知不知道,本王遇到麻烦了?一个好大好大的麻烦,你倒好,连个人影也不见!”
宇文南诉苦的时候还不忘摇晃着高恒的身体,奈何高恒如同一块石头般屹立在原地不动,面无表情,让人也猜不透他此时的心思,见宇文南还要凑上来,一只手隔在两人之间,应道:“王爷,属下已经知道了静山公主现在所在何处。”
宇文南眼中尽是赞赏之意,称赞道:“可以啊高恒,本王还没说呢,你就知道了,不愧是暗卫的首领,说吧,那个臭丫头现在在哪?”
“秋府。”
“秋府!”宇文南嘴上喃喃念了一句,终于舍得松开了双手,左脚都已经踏出了木门,却又收了回来,一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上下打量着高恒,狐疑道:“话说,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这几天没事就待在人家秋府?”
一语揭穿的窘境,高恒选择沉默不语,背过身去,如此反常,自然逃不过宇文南的法眼,平日里开的玩笑突然不好开了,宇文南的脸色突然凝重了起来夹杂着一些紧张,他问道:“这几日,你在秋府?”
高恒越是沉默不语,宇文南便越是紧张,宇文南的紧张并无道理,高恒是宇文家的暗卫,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秋府,定是有什么任务,宇文南补充道:“无论怎样都好,念在我们自幼相识的情分上,要是父皇真的要你对秋府不利,好歹你先知会我一声。”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可怕,第一次见到如此认真严肃的宇文南,高恒竟有些不习惯,知道宇文南不会就此罢休,高恒僵硬地点了一下头。
对秋府不利?宇文麟可从未向高恒下过这样的命令,之所以会出现在秋府,那是他自己的决定,成为一个杀人武器之后,去秋府是他第一次为自己做的决定,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最近他确实是越来越奇怪了,脑海里会不受控制地想起一个人,在想起那人之前,身体便先不受控制地出现在秋府之中,这份情感,他越是想要压抑,越是一发不可收拾。
“从今天起,你就叫高恒,你是我的义子,更是宇文家的忠仆,你的主子要你杀谁,你便杀谁,包括我。”
“是。”
“记住,不要有任何的束缚和念想。”
“是。”
刚五岁不到的高恒跪在高义的面前起誓,立誓成为宇文家的杀人工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