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房间出来,思律便领着汪绵绵往二楼走。
“上次你画的鸡可太好笑了哈哈,今天怎么突然开窍。”思律确实是个工作狂,汪绵绵本来还怕思律小心眼嫌自己下了他的面子,出来就给她好看。没想到这人第一句话还是聊画。
汪绵绵穿越三天,每天惶惶不可终日,被打、被辱、被搞死的恐惧始终弥漫在她心头。如今机会放在眼前,她千千万万要抓住。
“我……动物不行,Jing于人体。”汪绵绵撒个谎,实际她就是临摹的水平,而且拿起毛笔,画技还得再打几个折扣。
思律带着人七拐八扭进了一间房,拿起火折子燃起了一盏灯。
这间房里放置着数十张大长桌,桌上散布着纸笔颜料,月光从两扇小窗漫在桌面上,散发盈盈的光辉。
汪绵绵心跳加速。
像重回了人间。
这扇门外,不见日月,不辨时光,惶惶如幽魂,被囚禁在瓮中。
想留在这里。
思律在一张桌子上翻翻找找,“这个点没人了,白天他们才来工作。看看这个。”
汪绵绵接过那摞纸,大半是艰难能看懂一半的文字,剩余十几张男女交合的春宫图。
“梁生写的话本让人配图,让我们屋里所有匠人换了个遍他都不满意,说什么流于表面,情欲平平。”
那十几张图风格各异,虽然有的平平无奇,但也有几张匠心独具。
汪绵绵抽出一张月影下窗子绰约可见男女交合剪影的画,“我觉得这个挺好的呀。”
思律大力拍了拍汪绵绵肩头,“有眼光。这是我画的哈哈。”转眼情绪又低沉了,“可惜那家伙还是说什么情有了,没有欲……”
“可这,这和那册子画风也太不同了!”汪绵绵奇道。那教学册子里的图平平无奇,只像塑上皮rou的火柴人僵硬的摆着姿势。
“哈哈。实话告诉你,那册子是思齐找茬让我画的。我见了女人身体就想吐,交差就不错了。”顿了一顿,他瞪了汪绵绵一眼,“但是我画的,你就不可以说不好。”
原来思律还是个gay。
“看你改的那两笔,总觉得你的画应该符合梁生的要求。明天你交张稿子,他要看上了,你就给他画完这个本子吧。”思律轻飘飘地下了任务。
汪绵绵冷汗直冒。难道这就是滥竽充数的感觉吗?好煎熬。
“思律大人,我得先好好研读下这本子,才能画出让你和那位大人满意的作品,您说是吧。”
思律倒是好说话,“那就给你三天吧。这几天,你就搬被子来睡在这里吧。记住可别乱跑。”
汪绵绵咽下满腹疑窦,回了个好。
思律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困了,你收拾收拾吧。我明天再来。”
汪绵绵立在窗边,思绪万千。
这扇窗外和红莲华不同,除了澄明的月光,街道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但却更像是真实的世界。如果能在这里工作,虽然没能出去,但起码能白天上班,也不用担心些有的没的。
汪绵绵握紧双拳,下定决心一定要拿下这个活。
得找根顺手的笔,得看明白这写的是什么,得有所参考……
汪绵绵盘算了下,便打算溜到厨房找找木头或者炭块。
此时正是半夜,一出这扇门又是灯红酒绿男欢女爱,吵吵闹闹的一番热闹景象。汪绵绵一路眼观六路小心贴墙,避免和找乐子的客人们装上,偷偷摸摸到了一楼后厨。
后厨忙碌,但烧火木炭倒是堆在门后一角,无人在意。汪绵绵松了一口气,刚刚还害怕他们用的是木柴,木炭简直是救了她的命。
摸了几根柴火,又原路回到了画室,一切都顺利地不可思议。
汪绵绵在烛火下缓慢辨认理解着话本的内容,一时间觉得安心——像回到了考前复习前一夜,虽然也紧张,但只要看看书就好像多了些底气。
这话本写的倒也是常见的艳情故事,讲的是个富家老爷和家中几个妻妾的yIn乱生活。汪绵绵一目十行,碰到不认识的字就直接跳过,看到男女交媾的大段描写也直接忽略,厚厚的一本册子,半个小时就看的差不多了。
心里有了底,汪绵绵就打算画话本里富商得了面巨大落地铜镜后在镜子前与小妾做爱的场景。
汪绵绵用木炭一角,在纸上慢慢勾画了个大致轮廓。那女子上半身赤裸贴在铜镜上双ru被挤压着,双手被缚在身后,跪在镜前,身后男子双手扶在她屁股上,跪在身后挺进。而镜中,隐约可见女子表情迷离,嘴唇微张。
汪绵绵涂涂画画,回忆着以往画过的小黄漫,总觉得差几分火候。
她翻着手边其他画师的图,自觉相比他们自己的画绝对更好。现代绘画技法更加写实,而漫画又加入了些夸张的表现方式。做爱时,黏腻的下半身、挺翘的双ru和翘tun、修长的大腿、被性欲支配的表情,汪绵绵虽然画的不如现代一些大佬太太,但也已经有几分引人遐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