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戈抱着薛锦上了急救车,我感觉全身冰冷,薛章那一句响彻整个客厅,所有人都跑过来,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我没收回的手。
当着薛财的面,薛章给了我一巴掌。我看向薛财,我心想,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
可是没有如果,薛财看我的眼神,那样的冷淡且可怕。
我张了张嘴,“爸……”
他没让我说下去,抬手打断了我,对身旁的薛恬说,“带他去禁闭室。”
我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那儿。
薛铄曾经开玩笑说过,“方酥,你看这个薛家真有趣,搞了一个什么禁闭室,专门用来治不听话的孩子,你说有一天,薛财会不会让薛戈住进去。听薛琳说,那里面可黑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曾经,因为说过一句讨厌薛章,被薛财关进去了一个星期,出来的时候,差点连命都没了。”
离开薛家的主大院,薛恬领我进了一片荒芜地院子,一间黑色的屋子建在中间,左边的墙上有一个网口,只能放下一个碗那么大。
我那么怕黑啊,薛恬把我推了进去,身后的门被重重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令我身体一遍。
里面漆黑一片,那个网口投射进来的光线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内侧下方有一张干草铺成的床。
我摸索着走了过去,刚坐下,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动,我吓坏了,立马站了起来推到墙边。
“吱吱”地声音让我仅能分辨出可能是老鼠。我浑身都在颤抖,什么都不看不见,让我感觉到了恐惧。
我抱着胳膊,抬头看着那个网口,我想知道薛锦怎么样了,我想知道薛戈会不会相信我,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在这里等到他回来。
我真的好怕,从来没有过这种无助的恐惧。周围发出嗦嗦声,脚腕突然被什么缠住了,我蹲下身子去摸,“啊。”我的手被缠着我脚腕的东西咬了一口,特别疼,我猜到那是什么了,那是蛇。
不知道有毒没毒,我觉得我的整个右手都麻了起来,尤其是小指头侧边被咬的那个位置,我甚至能感觉到的我的血在流。
我哭了,我真的害怕,我乱蹬着脚,我想把那条蛇甩出去了可是,他却顺着我的大腿有向上的趋势。
我不想死,我还要见薛戈,这个念头成了我的求生本能。我开始用腿不停的撞击身后的墙,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我听到了我骨节“咔嚓”的声音,可是我依然不为所动,继续踢下去。我不知道我踢了多久,后来那条蛇离开了我的腿,我却彻底倒在了地上,我叫着薛戈的名字,我叫他来救我,同时我又问我自己,我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他们都讨厌我,为什么都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
薛财不想管我,他又什么愿意领我回来。
各种怨念在这一刻一股脑的涌出,我甚至开始怨恨所有人。我怨恨亲生父母从小把我丢在孤儿院,我怨恨方椿把我从孤儿院带回来又不要我,我怨恨薛财把我带回薛家又任由他们敌视我,我怨恨明明我什么也不想挣,他们却用想除掉我,视我为眼中钉。
我又怨恨我自己,为什么明明这么遭人讨厌,却还是死皮赖脸的待在薛家,我怨恨上天不公,为什么我要有这么悲惨的命运。
为什么……
天黑了,禁闭室更黑了,就连网口那里也是一片漆黑。我人着凹凸不平的墙壁起身,靠在旁边的门上,脚下老鼠窜来窜去,我不敢动,腿疼,手疼。我发着抖,感到了极寒的冷意,像是快要把我冻住。
站了许久,因为承受不住整个身体的重量,我又蹲了下来,我轻轻的碰了一下我受伤的腿,却疼的锥心刺骨。
眼泪不停的掉,我隔着一层布轻轻吹了吹,想缓解一些疼痛,可是不管我怎么吹,它都是会很痛。
后来我疼得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去看网口,天竟然还是黑的。我拍了拍身后的门,陈旧的铁门发出又沉闷又可怕的声音,我喊着让他们放我出去,可是没有人理我。网口微微亮的时候,有人来送饭,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装了米饭被扔进来。
“是谁在外面,求求你,当我出去吧,我求你了。”我哭喊道,用力拍打着门,手都拍疼了,可是依然没有人理我,外面安静的像是世界末日了一般,我最终放弃了,蹲在地上埋头痛苦。
我不知道我又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只知道再次醒来,入目的,不是暗黑一片,而是黎明的第一道光亮。
头顶是暖黄色的灯光,还有一张英俊的脸。
是薛戈,他脸上挂着的表情是慌乱的,是担心的,那漆黑明亮的眸子里,眼神是心疼的,是不忍,甚至眉宇都拧成了一团。
我第一次见薛戈这般憔悴的模样,他脸色那样白,嘴巴一圈长出了胡茬,见我醒来,他张了张嘴,好久才发出声音,“小酥,哥哥在呢,不要怕。”
我的眼泪抑制不住的往外流,我想叫他,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薛戈见我哭了,给我擦拭眼泪,擦着擦着,我看他眼睛也红了,他说,“小酥,哥哥相信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