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窒息感向秋云深袭来,他想摆头,但脑袋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动弹不得。他蓦地睁大眼睛,挣扎着起身,空气才再次涌入鼻腔。
身旁传来楚潭的笑声,秋云深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扭头死命瞪着对方:“你干嘛?”
楚潭两手一摊,一脸无辜:“我一开始是想好好叫你来着,但你睡得太死,怎么也叫不醒。我也是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啊。”
秋云深理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拿过床边的衣服胡乱地往身上套:“你怎么不早点叫我!都这么晚了!”
“不过是个聚会而已,着什么急。”
见对方仍旧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秋云深拿过衣服替他套上:“你第一次带我去,迟到了多不好。大少爷,你配合一下好不好。”
等两人赶到地方,已经比约定好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不止。在两人推开门的瞬间,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向他们看过来。
秋云深哪里受过这样的注视,出了一身冷汗,双腿也麻木地不能动弹。不等他看清面前人们的长相,就被一阵黑暗代替。
“抱歉,我们来晚了。”楚潭伸手揽过秋云深的腰,支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就近坐在了角落的沙发上。
“楚哥,你可让我们好等啊,按咱的规矩,这半瓶可都是你的了。”
楚潭不甚在意,叉起一块水果喂到秋云深嘴边,见对方咬进嘴里,他低声道:“放松点,深呼吸。”
见他苍白的嘴唇逐渐恢复血色,楚潭这才看向方才说话的人:“这下我可难办了,我家这位管的严,不允许我喝酒。要不,你们随意,帐算我的怎么样?”
“没想到啊,楚哥还有这么听话的一天呢。”对方话音一落,屋子里几个离得近的人便哄堂大笑起来。
秋云深费力平复了呼吸,又眨了眨眼睛,才看清对面说话的人。
对方虽然西装革履,但领口却已开到小腹,隐约露出衣服中的腹肌。秋云深脸上一热,连忙朝上望去,这才发现他眉宇中已经染上了些许醉意。
楚潭捏捏秋云深的手,委屈道:“怎么办,你老公被人嘲笑了。”
秋云深连忙坐正,轻声说:“对不起啊,楚潭最近喝酒喝太多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替他喝。”
“你好像也没比他们早来多少吧,我也没见你喝啊。”路青阳端着杯鸡尾酒,缓步走到两人旁边:“少在这里耍酒疯了。”
“你……”
见对方表情不好,秋云深赶忙起身从袋子里掏出一包曲奇递过去:“这是我烤的曲奇,不嫌弃的话,要不要尝一尝。”
对方迟迟不动,秋云深的手就这样尴尬地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小王,还是不要闹得太大比较好吧。”楚潭拍拍他的肩膀,又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对方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开。
“什么东西。”路青阳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接过他手里的曲奇,打开拿了一个扔进嘴里,揽着秋云深坐回沙发:“哦,很好吃欸,没想到你手艺怎么好。”
楚潭伸手拿走路青阳手里的袋子:“再好吃也不是给你的。”
路青阳毫不示弱,起身又把饼干抢了回来:“我吃了就是我的了。”
两人的声音不小,原本散去的人们又三三两两聚了起来,只不过没有人靠近,只有眼睛时不时地往这边瞟。
秋云深挡在两人中间,轻轻拽了拽楚潭的衣角:“我有点饿了,帮我拿点吃的好不好,那么多人我不敢过去。”
楚潭再次把路青阳手里的东西抢了回来,放到他手里:“我去给你拿,但是你得收好这个。”得到秋云深肯定的答复,楚潭才转身离开。
趁秋云深注意力分散,路青阳抢回了袋子,一股脑将里边的东西倒进嘴里,口齿不清地说:“哼,老子认识云深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拽个屁啊。”
秋云深笑笑,替他扫落胸前的饼干碎屑:“人家比你小三岁呢,你和他较什么劲。”
“我说的是事实!”
“好,事实。”秋云深将他面前的酒端走:“你也少喝点吧,上次都喝成那样了。”
“果然!我第二天醒了总觉得见过你,我还以为是错觉呢。”
“你那天晚上怎么样?宋羽有没有好好把你送回去?”
“我在他家睡的。”路青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我家里人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
秋云深笑笑没有接话。路家夫妇感情是出了名的好,就因为路夫人觉得生孩子疼,路家便就只有路青阳一个独子。
Omega很少有继承家业的,可偏偏路夫人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凡是有人问起,便只有一句:“关你屁事。”
“笑什么?”路青阳捏捏秋云深的脸:“是不是在这幸灾乐祸呢。”
“不敢不敢。”
“行了,把这个拿着。”
“这是?”
“提前给你俩的新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