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陎昳率众弟子回门派。看见马车,段贵松了口气。其他人问他原因,他说:“你们没听说吗,以前掌门他们在天上飞,新弟子在下面追。”
其他人倒吸一口凉气,段贵又说:“我看啊肯定是心疼水师兄,水师兄可是难得的极品根骨。水师兄当时想去帮忙,师尊赶紧拦住。是不是啊,水师兄?”
水念非没有理会段贵。
段贵嘀咕:“不愧是极品根骨,看不上我们这种普通人。”
水念非嗤了一声:“我就是看不起你,怎么样?”
段贵朝其他人看了看,马上嬉皮笑脸道:“水师兄,同门之间是要讲和气的。是我说错话了,水师兄别介意。”
水念非斜眼看了段贵一眼,自己先上了马车。他在意的只有修为,从不考虑其他事,身为亲王府的嫡子与天之骄子,从没有人忤逆他,更没人能伤得了他。
剩下四人也纷纷跟上,一路上出奇安静。夏氿盯着水念非的靴子出神:是为了他?
到了山门,众弟子被各自师父或执事弟子领入。
夏氿被一个小弟子带到房间安置,假装不经意问到:“路上见师尊寝殿旁边还有见空房,有点好奇那是做什么的。”
小弟子:“那是亲传弟子的房间,只是掌门一直没有打算,所以才空了出来。”
夏氿:“原来如此,师尊竟一直没有中意的人选。”
小弟子:“我看应该很快就有人住进去,不是来了个极品根骨吗,掌门是个武痴又十分惜才。我看八九不离十,要是他都当不上这个亲传,那还能有谁。”
夏氿笑容明媚:“说的是,水师兄为人正直又天赋异禀,将来一定大有作为,我们也能跟他学到许多。”
又寒暄了几句,小弟子就走了。
夏氿细心铺好床铺,锁起柜子。书柜衣柜抽屉以及床底的顶部贴着一张张仙人图。她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但说不出的Yin骛。
“咚咚”
“我进来了?”陎昳的声音。
夏氿立马起身开门,笑脸相迎:“师尊怎么来了?”
陎昳见夏氿穿着单衣:“已经睡了吗?那我明日再找你。”
夏氿:“无妨,师尊进来坐。我只是闲来无事,就躺下了。”
陎昳坐下:“我是来了解一下你目前的在什么阶段。”
夏氿:“只是学了些武功。”
陎昳:“嗯。”
……过了很久。
陎昳:“大旱是魔尊从中作梗。”
怕夏氿听不明白,又施了个术法,让夏氿看见了那段回忆。
夏氿愣怔了一下:“师尊还记得?”她说着说着哽咽起来,边笑边擦着眼泪。
陎昳见夏氿这副样子,手足无措起来:“我当然记得,我去找过你,但是去晚了,对不起。”
夏氿扑进陎昳怀里哭起来,差点将她撞倒。好一会才起来,鼻子眼睛红红的。陎昳忍不住摸了摸了夏氿的头。还是个小孩子啊。
陎昳:“你为何会和司空太尉在一起。”
夏氿使劲揉了揉眼睛:“途径东安被一个叫司空严的公子好心解救,又被司空家收养。后来听说师尊的门派要招人,便想着来碰碰运气,来了京城后便是太尉大人在照顾我。”
陎昳心里总算踏实了,好在夏氿是个幸运的。她说:“如此便好,我很担心你。”
夏氿嘻嘻傻笑起来,陎昳看她这副样子颇有些无奈和心酸:“天晚了,早些休息。”
夏氿送走陎昳后乖乖听话躺下睡觉。钻进被子里,慢慢将手掌展开,掌中有一缕头发。她忘乎所以地嗅闻着发丝间的香味,许久许久,然后起身将头发塞进她随身佩戴的香囊里。
这一次,我绝对会一直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再多疼惜我一点吧,师尊。
天还未全然亮起来,夏氿五人已开始修习。
“外炼己者,万象皆空,一尘不染;内炼己者,对景忘情,心不动摇,心不随物转,心能转境。”陎昳负手而立:“双足跏趺,脊直,肩张,手结定印于脐下,阖眼,观呼吸,内外为一。”
夏氿五人坐下,各自入定。水念非熟稔,李斯久与段贵几番尝试也成功了,只有夏氿与宁新频始终无法入定。陎昳肯定一番三人后,便走向夏氿与宁新频。
陎昳问夏氿:“有何难处?”
夏氿看向陎昳回答:“弟子,弟子……”
陎昳:“无妨,说出来,我又不会怪你。”
夏氿低头:“弟子愚钝,被俗事扰乱了心境。”
陎昳:“过往不可追,着眼当下。悟道之路必须经受苦难,方能磨心性。”
夏氿:“弟子知道了,谢师尊教诲。”
陎昳看向宁新频:“你呢?”
宁新频:“风太大,头发蹭的脖子好痒,弟子静不下来。”;
陎昳:“接纳外界,稀释自我。”
宁新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