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萧咬破手指,以血代笔,在符纸上画下咒语,贴在早已画好的血阵阵眼处,随着血阵颜色由阵眼向外转黑,阵中一处升起黑雾。
“还在春满院。”陈萧挥袖抚去了阵法。
东方白接道:“春满院来往众多,又是花柳之地,我们用这种身份直接进去搜确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
陈萧小声说到:“昨天去的时候已经打草惊蛇了。”
东方白当然是听到了,笑了一下:“有你在,我们怕什么。”这一句话说出来,陈萧尾巴立刻翘到天上了,抱着胳膊仰起了头。
“只是……”东方白话锋一转:“我有一计,不知阿萧可愿意牺牲一下。”
陈萧突然心里发毛:“什么法子?”
东方白:“我们三人中,只有你能装作嫖客的样子,我和阿沐都不太擅长应对这种事。所以,麻烦你乔装成嫖客,我们则乔装成你的手下。”
陈萧:“……好。”我很像擅长这种事的人吗???
陎昳坐在一边擦拭着剑身:“好。”
奴山因在玄夜辖内,血玉便交由玄夜看守,沐华天机也派人协助。然而,几月前,血玉被不知名者夺走,牢尽封印大开,一齐血洗了玄夜派。而那天,东方白正在闭关,又加上之前一战损失惨重,玄夜竟毫无抵挡之力,待天机沐华支援到时,凶手已经溜之大吉,东方白更是因为强行出关元气大伤。
玄夜派一夜之间摇摇欲坠,好在东方白及时稳住了余下弟子,才不至于分崩离析。在天机沐华帮助下,玄夜逐渐恢复了往日生机,东方白也疗养得差不多了。
这之后,牢尽和那人便没有任何动静,直到招生即将开始,才出现了在了春满院 。
东方白本来提议放弃此次招生,但陎昳却说:“如今形势严峻,白兄和玄夜又深受重创,急需人才,否则人界将成为炼狱。真到了那地步,就作为他们的第一次历练吧。”
东方白:“修士本就在绝境中逢生,如此也好。”
陈萧易容后,一副公子哥打扮,大摇大摆走进了春满院。老鸨立马围了上来,身后跟着好几个姑娘:“客官,看您面生,是哪儿的人啊?”
陈萧撒了一把银票:“问那么多干嘛,爷是来寻欢的,不是来受刑的。把你们这头牌叫来,伺候好了,要多少钱有多少钱。”
老鸨:“诶呦,这可不巧,语蔻姑娘她已经有人买下来了。要不您再瞧瞧别的姑娘?”
陈萧:“我说要哪个就要哪个,是不是给你脸不要脸?给我一个个搜。”
于是,陈萧的两个手下开始拆家,老鸨叫来的打手也都被打趴下来。
老鸨:“这位爷,您行行好,再砸下去我这店就开不了了,哎呀!语蔻,出来接客了!”
这时候,陎昳看见夏氿跟着司空泛从阁楼里走了下来 。陎昳心脏骤停,过了一会,一男一女从一个房间里衣衫不整地走了出来,那女的被老鸨一把拉了过来,推到了陈萧跟前。
陎昳:。。。
陈萧见了又说到:“晚了,现在爷要你这楼里所有姑娘。给我继续砸!”
终于,第n间房,陈萧看见一个正在喝茶的人脑门上冒着黑气。还真是有闲情逸致,丝毫不慌啊。陈萧反手拿出一个符咒,扔到身上瞬间变成金丝细绳束缚住那人。陎昳立刻一手执剑杀去,一手捏着剑诀,剑意大盛,凌冽着濯濯寒光。东方白则在一旁疏散民众。
没有想象中的任何画面出现,那人被绳和剑斩得四分五裂,在地上化成了一滩血水。再一看,桌上用血写着四个字——“来日方长”,片刻又蒸发了。
动静闹得大,哪怕再危险也有看热闹的人。当人们发现时,便是有修士砸了店又杀了人的景象。
而事实是,他们确实误杀了人。那人的死虽是牢尽设计的,但动手的确实是他们,他们清楚地看见,那人变成血水前流了泪。他们解释了会儿就低下了头,变回原身跪在众人面前,做无谓的赎罪。
等他们现了原身,有人站出来说到:“我认识他们,他们是三大派掌门。”
再然后,声音分为了两派。
“刚刚天机掌门还保护我们来着,他们肯定不是故意的,算了吧。”
“我就知道修士都是伪君子,仗势欺人,狗眼看人低,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他们知道自己大可以用易容或者障眼法逃之夭夭,但他们没有。他们没有逃避,但又不知道怎么面对。此时耳边竟响起一个声音“这群蠢才只会攻击愿意保护自己的人,还不如全杀了再嫁祸给我,还能给修真界留个好名声”。这声音的主人正是牢尽,充斥着Yin邪之气,沙哑又低沉。
三人互相看了看,确定只有他们能听到。眼看讨伐声势越来越大,这时候人群外的司空泛开口到:”你们看那血变黑了。”
众人见了议论起来,司空泛又说到:“我正好略懂医理,此人应该是感染了某种瘟疫。我看三位仙师此行慎重,定是要捉拿什么大人物,却不小心被设诈嫁祸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