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氿。”如玉的仙人眼里沁着笑意,轻轻唤着怀里的人。月夜无边浪漫。
“小贱蹄子!醒醒!”夏氿一脚被踹醒了,趴在地上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梦啊。妇人见她呆愣在那,抓住她的头发一把拽了起,然后又甩回了地上。夏氿起身蜷跪在地上:“对不起母亲,我马上就去做饭。”
“做什么饭,别让人家等急了,快点!”那妇人扯着她直走向里屋。进了里屋,夏氿便看见了一个皱巴巴的中年男人,那人上下打量这她,眼里冒着Jing光:“是个好货色,五两。”
妇人哼了一声:“这模样,别说老鸨,就连京城里的公子哥也会抢着要吧。就五两,打发谁呢?”说着又把夏氿扯过去洗了把脸。夏氿尚且年幼,五官Jing致小巧甚是可爱。那男人让她笑一下,她照做了。眼神清澈,连笑起来的弧度都甚是好看。这样起码不会被随便卖掉。天道。夏氿的手心被自己掐出了血。
下一刻,夏氿便被拉入了那片虚无。天道高高在上:“怎么,要我帮你吗?”
夏氿低垂着头,不去看:“是不是你?”
天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因为这就是我给你的既定命运,我并没有改变。”
夏氿:“那就好。我只需要你什么都不做。”
天道:“即使你的既定命运是个悲剧?”
夏氿顿了顿,没有回答。
天道眯眼道:“我知道了。”
男人搓了搓手:“行,十五两总行了吧。”
妇人:“三十两。”
男人:“你这人狮子大开口啊。不行。”
妇人:“你不要还有下家,爱要不要。”
男人气地要走,刚到门口,咬了咬牙又回头了:“好吧,三十就三十,成交。 ”
太阳真大。夏氿双手被绳子绑住,另一头是一个面目猥琐的男人。她的爹娘满脸笑容地接过银子,她的弟弟向她身上扔石子。痛吗?其实也不是很痛。痛久了就没感觉了。
“请问那个小女孩在屋里吗?”
“诶呦,上仙你怎么来了。你是找夏氿吗,真是罪过 ,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只好把她卖了,要不是走投无路,谁会卖自己亲生女儿啊。我的儿啊,呜呜呜呜呜。”
“卖哪了?”
“我也不知道,我真后悔啊,如果知道我肯定要把闺女追回来,我宁愿饿死,也不能让孩子受苦啊,真是命苦啊呜呜呜呜呜。上仙,您是看上我闺女的资质了?我还有个儿子,从小聪明,您要不看看?”
“不用了,我只是来告诉你们旱灾的事解决了,告辞。”
陎昳捏紧了拳头,离开这令人作呕的地方。虽然已看过无数凄哀,却仍无法习惯。悲欢离合,命中定数,陎昳望着苍茫,迷惘起来。她一直以众生为己任,但是人间太大了,也太脏了。
她行至牢尽现身的那座宅院,施了个幻术,只要走进来便能看见。
“阿来快看!这些鱼和宝宝一样张嘴抢吃食呢!”少女身姿曼曼,笑得动人。被唤作阿来的那人心绪已乱,拨断了琴弦。
“铮!”
少年想把她娶回家,却又不知对方心意,也不敢开口。直到她嫁入别人家,也没有说出口。她这样会更幸福吧,毕竟自己无钱无势无权。
郎才女貌,说的是少将军和她的夫人,不是阿来和泠儿。心里的嫉妒与恶意横生,日复一日的克制。
少将军死在了沙场上。阿来日日去看望泠儿,某天传出来他们私通的谣言。一开始,泠儿还说着“清者自清”,直到后来,她被传为娼ji荡妇,甚至有人上门sao扰。
“阿来,我们还是先不要见面了。”
她以为一切都可以结束,可很快门口便有人哄笑大喊:“她心虚了!”
原来,清白与否不是自己选择的。第二天早上,下人发现夫人吊死在屋里,身上穿着大婚那日的嫁衣。
阿来得知此事,冲入堂中,看着棺中泠儿的尸体,眼睛充血:“我要世人替你偿命!”
他想把泠儿带走,却被乱棍打了出去。人们纷纷议论传言果然是真的,除了几个贴身侍女,竟没一个哭的,那些长辈更是气的面色铁青。
阿来寻遍邪魔怪道,终于见到了魔尊。他出卖魂魄,恳求魔尊帮他杀光所有人。自愿献出的魂魄比抢来的魂魄有营养的多,而且没有副作用,简直是魔修天菜。可是,阿来太菜了,魂魄也很菜,所以讨价还价之后就变成不下雨啦。然后这里太偏远了所以就现在才被发现诶。
陎昳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谁,掩门离去。
男人扯着夏氿到一处茶馆歇脚,一路上有许多人攀谈问价。夏氿极力展示着自己的价值,那些人越想买,男人越不肯卖。京城的公子哥们出手一定比这些人阔绰得多。
夜里,像往常一样,夏氿被关在了一个铁笼子里。夜色浓重,雾气腾腾。
“叔叔,要不要小氿帮你捏捏脚,小氿手艺很好的。”夏氿跪坐在那,模样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