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学习从某个角度来说也是场重复而机械的课题工作,一个给定的题目,套上基于贝叶斯变换出的种种算法,堆上些设备的算力,然后跑上短至几个小时,长至几天的时间,最后得出一个不可证明绝对正确的结果。
人类应该如何去证明,基于历史推测出的‘势’,必将能够适用于未来呢?得先去论证这个命题,再考虑上证明的方法与过程,而结论——又会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论呢?
肖鹤渝摇摇头,挥去脑中无趣的辩题。自己不过是一所不入流高校下的虚无主义小讲师,蹭着些热度搞两个相关课题,既能自己做点项目打发时间、满足院里的要求,又能给院里的应届生出几个抢手的毕设方向。
皆大欢喜。
日子会就这样,像个永动的车轮。从一届学生到下一届学生,从一个模型到另一个模型。
从一张床到另一张床。
无怪人们总是喜欢鼓吹些‘规律性’、‘大趋势’、‘历史的chao流’这种东西了。渺小的自身仿佛由论题的恢宏而得以彰显。任一个物体,给一个光源,都能够拥有倍于自身的高大的投影
但是宏大叙事总是和他无关,他无意讨论此间总总。时间虽然无甚意义,却也没必要在论辩中消磨。
而今天由于屁股上的不适感,小讲师准备提前溜号了。一晚上的时间不够模型跑出表现好的结果,却也足够他的rou体休养生息了。
“别太晚回去了,回去前顺便记得关好电源再锁门。”肖鹤渝和实验室里几个学生招呼了声,确认了目前的进度,便准备打道回府。到楼下看着黑暗中亮起的车灯,却又开始后悔。
回去后也并没有什么要做的,住处的冷清比之实验室可谓不遑多让;每每纵情或演算后的疲累得以安睡,现在工作偷懒,这个状态也不适合再约个炮友来上一发。
开了车也不方便喝酒,他倒是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窗外,霓虹与街灯遮挡了夜色的余晖。
肖鹤渝点上支烟,掉头,驶向了离岛。
今晚来了个不知名的摇滚乐队,张了张挺乖的脸在台上唱着关于翻云覆雨的脏词,肖鹤渝来的倒不算晚,挑个角落的位置,要了杯加冰朗姆。
除了个后排鼓手太暗看不清,台前的三个没一个长着张穷过的脸,在台上唱着《一无所有》。
虽然主唱有把低沉带点磨砂质感的好嗓子,肖鹤渝还是把自己给逗乐了。
有安全感的昏暗的氛围,酒Jing刺激着多巴胺,取悦到自己的小笑点,可以放纵地扬着点唇角靠在椅背上享受着不必与人言的快乐。
明天院里没有会议安排,上午看些材料,跑跑模型;下午晚些联系以前的导师及一二好友沟通下感情,聊聊研究方向...肖鹤渝想着现阶段的进展,思路却逐渐偏离。
同样是在离岛,他第一次遇见了顾察,第一次也给了顾察。
顾察有着双比朗姆酒还醇厚的眼眸,他第一次就陷进去了,他想那大概就是一见钟情。
一个独身主义者的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