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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沈修宴起得晚,懒懒趴在床栏边,无论身后人怎么缠也不肯动,直到那公子到了不得不起身去后院做彤史登记离开,他都趴在那懒洋洋的。
是了,他也是前几天才知道他那变态老爹不仅变态还玩儿的花,竟然还在院里设了内务馆,夜里被召去伺候的公子第二日除非主人传话,否则都得亲自到总管处做彤史登记,而沈修宴本人若是愿意,他还能玩翻牌那一套。
沈修宴开始哭笑不得,但后面渐渐发现实在不知让谁来的时候,像这样随机抽取的方式着实省事省心,他便也逐渐爱上了翻牌的游戏,这几天的公子都是他翻出来的,竟然生生翻出了几个毫无印象的面孔。
陌生生涩的身子也别有一番滋味,他现在已经能做到平静无视夜里像门神一样定在他床边的人了,不管沈太傅的眼神多么惊悚,沈修宴也能完全无视他投入到身下的美人身上去。
他这么有些得意的想着,留意到又有人靠近从才掀起眼皮看一眼,那是沈太傅的人,平日里就是他来传话,沈修宴不喜欢他那老是笑盈盈的狐狸样,没好气地问:“干什么?”
那人也不恼,挂着那副面具似的笑脸:“三少爷,老爷找您过去呢。”
“啧。”
沈修宴抓了把头发,这才不情不愿地从床栏边爬起来,身后等候多时的两个公子便立即上来扶他,他又像没骨头一样倒在一个美人带着软香的怀里,任由他们给他穿衣摆弄。
等人把他扶起来,他才慢吞吞的自己理了理衣领,也不管那暴露的大片风光,看也不看那人一眼就越过他径直走了出去。
沈太傅的院子离他有些远,崔文,就是传话那管家,本来就是抬着辇来的,但沈修宴并不想那么快见到他爹,便无视了那轿子,光着脚踩上九曲回廊,慢吞吞的走过去,崔文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两步的距离。
沈修宴很不爽他,他很是讨厌这个两面三刀的老狐狸,走着走着回头似笑非笑的瞥他:“你最好别落到我手上,崔总管。”
那人弯着眼笑了笑:“那奴才会努力的,少爷。”
沈修宴哼了一声,回头加快步子走了,也就错过了他那双狭长媚主的狐狸眼里闪过的兴奋和Jing光,更没留意到他注视自己背影时眼中的狂热。
他慢吞吞的走了足足小半个时辰,这才终于到了太傅书房,他站在门口,崔文便越过他进去报了,很快又出来迎他,沈修宴才慢慢踱进去。
这个地方他也来过许多回了,每回都称不上什么好事,所以他对这很是没好感,但他面上也不显露,只是一副万事无感的空灵样。
沈太傅正坐在书桌后看着折子,沈修宴喊了爹也不抬头,好像那折子上有花儿似的。
沈修宴便不管他,自顾自地四处看,瞥到一边那个被两个侍卫反手压在地上跪着的男人也不好奇,反正就是这个霸王又不知道从哪儿抢来的美人罢了。
他扫了一眼男人身边那些散落的物件,再看沈太傅的脸色就知道这美人是惹这老变态生气了,只能默默给美人点个蜡,希望不会被折磨得太惨。
不知过了多久,在沈修宴有些后悔没有穿鞋出来,以至于现在脚底板站的有些痛时,沈太傅终于慢悠悠地抬起头,那张风韵犹存的俊脸上很是平静,丝毫看不出来此前暴怒的痕迹。
他盯着沈修宴看了一会儿,见他一副无所顾忌的模样冷哼一声,他下巴往旁边抬了抬,两个侍卫便拖着那男人走到沈修宴身边,一把将人甩到了他脚下。
沈修宴连忙往后躲了躲,生怕被砸到脚一样。
“带回去,明晚之内调教好。”
沈修宴突然感到牙疼,下意识舔了两下臼齿。
这老变态居然给他两天时间调教,这怕不是成仙的硬骨头,这不八成不好啃。
他蹲下来,一把抓起男人的头发,只听得他一声沉沉的痛哼,那张如画的俊俏脸蛋才露出庐山真面目。
“啧啧,我该说不愧是您么?这样的俏郎君都能让您找来。”
这眉眼,这气质,别说是他院里了,恐怕放眼天下都是珍品。
那双像是藏了一片星海的眸子此时露着狼一样的凶光,像是要把他剥皮拆骨饮血啖rou似的,沈修宴很欣赏他的眼神,但他不喜欢这样危险的蔷薇玫瑰,他喜欢温顺的百合月季。
虽然他也想把人放走啦,但是这样他自己就会很惨,所以……
沈修宴摆摆手,让侍卫重新将他架起来,这些人在府中都算是老人了,主子们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会儿已经架着人往他院里去了,等沈修宴再回去时,想必已经被里里外外清洗干净五花大绑在他床上了。
既然任务已经领到手,沈修宴便想离开了,跟老变态多呆一会儿他都觉得晦气。
“如此,儿子便先告退。”
沈太傅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摆摆手让他下去了,沈修宴装的耳聋眼瞎,转身就麻溜的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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