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易唯是真的睡着了,对于一向喜欢睡懒觉又喜欢宅在家里的易唯来说,这几天的运动量确实有点超标了吧。傅从川放任脑子无边际地想着,这几天的运动量下来,易唯肚子上软软的肉应该会消失一点吧……
易唯在睡袋里翻了个身,正好和傅从川来了个面对面。有些长的头发掉落到脸上,在鼻翼处的发尾被呼吸带起的气息吹得一上一下。傅从川盯了半天,从睡袋里伸出手将那捋头发撩到耳后,手却没有收回来,像是第一次触摸一件不熟悉的物体一样,描摹着耳廓,然后从额头开始,一点点的用指尖感受着肉体的温度。
傅从川有着自己的严苛的生物钟和时间表,出游期间所有的安排完全破坏了他的时间表,现在盯着易唯的时间又破坏了他的生物钟,即使已经到了该入睡的点,尤其是前一晚还守夜了,今晚更应该准时睡觉才对。傅从川坐了起来套上外套拉开帐篷去了外面。守夜的两个人坐在火堆旁,打着扑克。
“咦?不该你们换班啊?”
傅从川没有说话,在火堆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是睡不着吧,其实也是,难得见到这么多星星,盯着看一晚上就不嫌烦~”
“刚还在打哈欠的人就别说这话。”
两人的牌局刚好结束,他们招呼着让傅从川一起来一盘,傅从川自然是不会的,但是被热情地讲解了基础规则后,又被强行塞了一手牌,看着手里的扑克,赶鸭子上架的傅从川只好参与。
“其实说起来,要不是我那个一直闹着,我也不太想出来,现在日常就落了好几天……嗯,三带一。”
“出来也不亏嘛。嘿,该你了,要比我出的这个点数大才行。”
傅从川看了自己的手牌,“过。”
“嘿,我没几张了,欺负新手会不会太过分啊~”
“晚上聊天的时候,听你女朋友说的,你们是高中同学?还真是你追的?”
“那当然咯。”
出牌轮到傅从川,傅从川淡定地丢下王炸,然后一抹牌,顺子连牌就放进了牌堆,“你是怎么知道你喜欢她的?”
看着傅从川手里的几张牌,对方感叹了一句这就是新手光环吗?“嗯……这个吧,也不太算知道吧,突然某一天就感觉自己总是在想她的事情,而且高中嘛,那会儿不就是每天讨论喜欢哪个女生,谁又和谁在一起了嘛……就感觉自己应该是喜欢她的。报双。”
“就报双了?我和我女朋友认识是同学介绍的,然后那会儿是搞活动,她长得又好看能力又强,喜欢她是很正常的事。”
又轮到傅从川出牌,看来是真新手光环,接着出了牌就是报单然后傅从川赢了他的第一次牌局。“喜欢对方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没想到三个大老爷们也会谈这些话题,来,继续,边打牌边说。”
一张张扑克被快速地分发,傅从川听着他们说,自己偶尔插几句话,又将自己和易唯的互动往他们的话里套,这一分心,傅从川输掉了好几局。扑克麻将这种带赌博性质的游戏是越玩越兴奋,傅从川自己是没有感觉,但是另外俩大有直接通宵的意愿,如果不是换班的人来了,又想着第二天的行程,他们俩还不会去睡觉。
傅从川一个人来到山顶,深夜的风很凉,除了背后火堆和照明灯的光,只有天上密密麻麻的星星,傅从川在第一次接触过自然科学的时候,顺着参考资料看过宇宙相关的书。
黄道十二宫的水瓶座在那里,二十六星宿的心宿又是在那个方位,最好认的是银河,银河啊,他想起自己被迫的诗句就有银河相关的,是什么呢?山顶刮的风不太温柔,刮在脸上有些微的痛感,守夜的人让他赶紧回帐篷睡觉,想看日出也不用这么早。
“你跑去哪儿了?”易唯模模糊糊地发出声音,睡梦中偶尔的惊醒却没有看到应该看到的人。
“……刚才出去坐了一会儿,和他们打了一会儿扑克。”
“……你还会打牌啊,赶紧睡了,这大半夜的……嗯?”易唯强撑着精神接着话,声音飘得快要听不见,但是让他清醒的事马上就发生了,傅从川坐在他旁边,俯下身,将嘴唇相叠。傅从川身上的冷气让易唯清醒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他完全睡不着了。
很纯良的一个吻,只是单纯的嘴唇相触,不过片刻又分开了。
“易唯,如果对一个人抱有情欲想法就是喜欢了吗?”
“……你确定你是出去打牌了而不是看AV?”
滴答滴答,是秒针走动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明显,尤其距离还这么近,易唯甚至分了点心在想傅从川居然还有戴手表的习惯,傅从川的手表他有看过,是很简单的机械手表,连颜色都单调得不行,只是这表针走动的声音也太明显,一下又一下,易唯还以为是他自己的心跳声。
傅从川维持着俯身的姿势,从上往下地,就这样直视着易唯的眼睛。
帐篷不是完全遮光的材质,外面又是火堆又是照明灯的,影影绰绰的光穿过帐篷的布料,习惯了微弱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