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从川久违地做了个梦,等醒来的时候,却也什么都不记得了。睁开眼看见白色的天花板,他转过头,没在枕头上看到应该看到的人,放低了视线,也不远,不过是一个枕头的距离,如果用他自己做参照,那易唯的脑袋基本上是到了他的腹部的位置。
易唯裹着被子,手臂和脑袋还在被子外,侧躺着,手臂伸得很直,快杵到傅从川这里了。总而言之,不是很规矩的睡姿。
傅从川拿过自己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他的生物钟没有出现差错,现在是早晨六点半,按照他健康的规矩的时间表,他现在应该起床去晨跑,然后去熟悉的早餐店买早餐。不过,他现在没在自己家,换不了运动服,他身上的衣服是易唯的家居服,绝对不适合去晨跑,昨晚才洗的衣服,即使是脱干了水,也没道理一晚上就干透,所以也没法穿。傅从川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着呆。
在安静的环境里,各种声音都被放大,窗外时不时的鸟叫声,还有身边易唯的呼吸声。这对傅从川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一种体验,即使他住寝室的时候,和室友的来往也不多,即使是绑定的小组课业,他通常也是直接负责理论资料查找那块,把文档直接发了,也就没他事了,更别提这种在别人家过夜的事。上次因为易唯主动找陈叔的事情已经把傅玉满激动到请假回来,如果再和傅玉满说他和易唯一起睡了一晚上,傅玉满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傅从川侧过身,借着微弱的光看着熟睡的易唯。易唯的头发最近有些长长了,他本来计划着最近去剪头发的,不过还没找到时间,最长的那一揪头发掉到了眼前,发尾刚好在闭着的眼皮上,是不舒服吧,睡着的易唯无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只是没意识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地达成目的。傅从川就看着易唯和头发奋战,在易唯忍无可忍要翻身的时候,傅从川帮他把头发撩到了耳后。
不过易唯显然没安睡多久,他的闹钟响了,七点的闹钟。
易唯熟练地闭着眼睛摸着手机,不过,他只能摸到堵着他的一个大活人,显然是睡迷糊了,还没反应过来,皱着眉还在乱摸,傅从川听见声音也偏过头去看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易唯设置的闹钟还加了备注的,“起床啊!不要再踩点啊!全勤奖啊!”
闹钟响了一会儿,自动变成十五分钟后再提醒。傅从川把易唯摇醒了。
被人摇醒的易唯还很懵逼,迷糊地睁开眼睛,眨巴眨巴地好几下,仰着头盯着傅从川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易唯伸手找傅从川要了手机,傅从川也就把手机从柜子上拿过来。
于是,易唯看着七点过一点的时间,逐渐生气。
“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你起得早就起得早,把我叫起来干嘛!还有谁让睡沙发的,醒了还躺床上?你不知道自己去看衣服干没有?自己穿了衣服悄悄地走不会吗?”
发了一通脾气的易唯,确定了一下手机的闹钟,直接抢过傅从川身上盖的被子翻个身就准备继续睡个回笼觉。傅从川又从背后推了推他,毫无起伏的声音念着“全勤奖”。
……
久违出现在厨房自己做早餐的易唯盯着锅里煮着的鸡蛋,一边骂自己光颜控了,都没看透这人本质就把自己给了,他以后可还是想要睡懒觉的。因为基本上早餐都是在外面解决,家里的储备适合做早餐的就只有小黄米和鸡蛋。小米粥已经煮开换成小火熬着,鸡蛋也快煮好了,问了傅从川喜好果不其然是“都可以”,所以易唯就按照自己的方式煮了全熟蛋。关掉开光,把鸡蛋捞进装着冷水的大碗里,确认了一下时间,还早,易唯还是换了鞋子去了小区外的早餐摊买了两笼包子回来。
傅从川在干什么呢?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在易唯的卧室里翻看着易唯以往的工作记录资料。
易唯把人叫了出来吃早餐,确实不能指望只晾晒一晚上的衣服能干多少,所以傅从川还是穿的易唯那套家居服。
“我随便买了点,看了天气,今天上午都是大太阳,衣服干了,你就自己换了回去,书柜上的东西你随便翻翻打发时间都可以。”易唯就着小米粥解决了水煮蛋,等咽下去后才继续说,“我们之间的事,你也不用再费劲想了,就这样了吧。”
早餐吃完,易唯把碗碟放进洗碗机,顺便嘱咐了傅从川帮忙收拾一下后续,回了卧室,拿上了包。
“拜你所赐,今天不会踩点了。”易唯用了一个营业微笑和傅从川道了别。“记得给我洗碗,衣服丢洗衣机就行,门给我关好。”
脑子有毛病但不白痴的傅从川安静地解决了剩下的早餐,把碗碟洗干净归置了碗柜里,又回到卧室看些书来打发等衣服干的时间。
易唯的书柜中层和下层放着各种专业书籍,还有他高中到大学的所有教材,书柜的上层是些常见的热门名着,中外都有那么几本,书桌上也放了一排书还有文件夹,最边上有一个色彩格格不入的。傅从川坐在椅子里盯着那个盯了很久,然后想到易唯说的“随便翻翻”,他这次很坦然地抽出了那一大本,是相册,相片挺多。
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