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打了数个时辰也未得到一字僵局,被叶淮之仅仅几句话打破。
淮南王破天荒的地珍惜打量起这个传言中放浪形骸,不成气候的叶贤侄。他的父亲李政毕竟是皇亲国戚,哪怕和离国断绝了皇室关系,淮南王他们这些旧人还是有所照应的。
叶淮之的母亲亦是家世显赫的大小姐,嫁给李政后甚至没有冠夫姓,要知道那时的李政可不是现在的岛主,叶夫人的行为也说不上是李政太过宠爱她,还是根本就没有感情。
从叶夫人死后,李政就没有管束过自己这个侄子,现在看下来碧青岛这些年荣登江湖几大势力,叶淮之应该也有些功劳,这样手段狠辣的人,显然不是传闻中那样。
王府庭院外窸窸窣窣,刚才去找人的王管家而复返的,邢刃心中一沉,绝然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抬眼看着王爷和叶淮之。
叶淮之也似笑非笑的看着邢刃,在淮南王也顺着眼神看向叶淮之时,叶淮之把眼神一收,自顾自品了品杯中的茶,对外爷昂首夸赞茶好,一幅要冷眼旁观的模样,
管家从屏风后走出来,身后还陆陆续续跟着三四个强壮的男人。
邢刃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一字一顿从嘴里吐出,声音沙哑低沉而绝望。:“……我不知道。”
叶淮之缓缓看向地上的人,如墨长发凌乱的散开,咬破的嘴唇苍白的渗着血。青年皱着眉,认命般的垂着头,脸上坚毅凌厉的线条,透着微不可查脆弱,他现在的模样,让叶淮之心里涌出一种悸动……难以形容的悸动,他想让这个人露出更多这样的表情。
淮南王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不知道?这就是你给本王的答案。”
淮南王用那中年男人低沉厚重的声音说:“再去找!花钱找!给本王找二十个男人来!竟然他不珍惜机会,那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能有多硬气。”
几个侍卫把邢刃重新架起来,双手被绳索反绑在身后挂在庭院戏台的横梁上。“既然你不想活,那本王也绝不会就让你轻易的死。”
淮南王冷声吩咐:“给他上刑,本王要让他从心底和身体上都彻底做不成男人。”
邢刃喘息着,他想活下去,可中了柳烟这样Jing心布置的局,无论是谁都难以逃脱。
邢刃的脑子里响起了柳烟的声音: “邢刃,你怎么这么蠢。”
柳烟讥讽的说。:“杀人本来就是一件很令人痛快,我不过是把组织里那些活着浪费空气的蛆虫杀了,苏红韵就要这样对我。”
随意将手中差血的破布丢弃,目光移到邢刃身上。:“你也只是混杂在那些蛆虫里的一介蜉蝣罢了,你要拿什么来劝我?拿那些可笑至极的情义,还是我指教你的武功?”
柳烟为了让自己替她做替罪羔羊拖延淮南王府,才停下来这些话,邢刃明明知道这是柳烟的攻心之计,却还是忍不住的不停回想。
柳烟曼丽的身姿屋内的倒影里格外美丽,她嘴角轻蔑的咧开:“啧啧啧,但你的命运可比我凄惨多了,你这一生都逃不脱成为那些掌事者养的一条狗,现实些吧,多为自己好好想想。”
他真的想活下,但比起落入叶淮之手中,也许惨死在淮南王是自己最好的结局吧。
王管家办事很周到,不过多时便又从马房找来几个愿意为钱做这事的中年马夫。叶淮之站起身,走到受着毒打的邢刃面前,仅仅是等人凑齐的功夫,他这位暴戾的世伯便让侍卫将酷刑就地全部施加到邢刃身上。
隔着块布他挑起邢刃的下巴,叶淮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垂着头青年皱着眉,浑身shi漉漉的,血水一滴滴的顺着脚尖滴落。墨黑的长发沾染血与汗,遮住他伤痕累累的身躯。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之前派出去追杀另一个女刺客的唐侍卫回到淮南王身前。
他单膝跪地:“属下从女刺客身上拿到了摄政王的符章。”男人小心地把手里的东西呈上去,他们一路追击女刺客,刚好碰上淮南王府江湖上的朋友。云层拦住弦月,靠着月光还能照亮的路黑了一半,刺客与侍卫间你来我往,唐邵他们却还是占不到半点优势。
一阵冰风卷起月色彻底暗下去的刹那,女人扔出一团烟雾,然后身体极速的向后撤,
唐邵只觉得眼前一花,女人亮出寒光,切开自己与他们的距离,唐邵以袖遮面,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唐邵闪开砍向自己的刀,长剑与刀相互缠绵,他猛的想要扯住女人,却只拽下来块东西。
女人借着扯拽的力量反手给了唐邵一掌。
唐邵向后飞出,即将着地的时候被另外一个侍卫接住,俩个人简单交流过眼神,唐邵的同伴继续去追女人,而这时唐邵才看清他手中的事物,他动作明显一顿,那是张淡紫色的手绢,手绢内写满了苍蝇大小的文字,绢里包裹摄政王专属的特殊符文。
上面刻着的“赦”字,则是除摄政王亲王外人绝无可能拥有的。
唐邵也是跟着淮南王有幸见过一次,而现在摄政王要铲除其余异姓王,这枚符文出现在刺杀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