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崇盛慢条斯理地洗了手,从厕所洗漱台边上随手扯出一张纸,好好地擦干了多余的水珠,擦干后又将废纸揉成团,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的形状投中了废纸篓里。
都说培养一个贵族需要三代人。从盛父向母的辈份再往前推,向崇盛是家族里的第五代,无论从外表还是气质来看,都当得起贵族的说法。
前提是忽视掉他身后还瘫在马桶上的程欢的话——
向崇盛的手机响了三轮。
小叶是受过培训的,当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接到他时,需要每隔十五分钟给向崇盛打一个电话,如果超过三个电话没有接,且向崇盛没有短信回复,就必须立刻报警,以免有被绑匪绑架的风险。向崇盛纤长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飞快地跳跃着,他让小叶多等他五分钟,他马上下楼。
等向崇盛回过头,程欢还是那一副不雅的趴姿,原本被射在深处的白色浊ye也随着地心引力的作用而汩汩地向外淌。向崇盛皱皱眉头,从皮质的钱包里抽出几张红色的钞票扔到程欢的屁股上。
好像不过瘾似的,他又拿出手机,给程欢的脸和他正流Jing的逼好好地拍了几张特写。
“自己打车回去,记得去买避孕药。”
向崇盛冷冰冰地丢下这句话,大步流星地走了。
程欢又多趴了一小会儿,才僵着浑身酸软疼痛的身子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环视四周,发现自己的书包东倒西歪地躺在厕所地上,从里面翻出了小包的纸巾,闭着眼睛,仰着头往下体用力地擦,红肿的嫩rou在接触到纸巾的时候又敏感地疼起来,但程欢咬着牙多擦了好几次,直到确定彻底擦干净了,才把那些废纸扔进马桶里,用力地按下冲水键,盯着马桶里的水逆时针地转到纸巾消失,他才松一口气。
就好像刚刚发生的罪恶,都被冲走了一样。
程欢颤抖着穿好了裤子,又把掉落在地上的钱胡乱地塞到自己的口袋里,走到洗手台前开始干呕。
胃里本就没什么东西了,程欢只呕出了酸苦的胃ye。
他开着水龙头,水声哗哗的,程欢捧着水就往自己的脸上冲。
冷静,冷静,冷静。
程欢抬起头,脸上的水痕冲掉了刚才还挂着的眼泪,尽管如此,他的眼圈还是红红的。快感过去,留在身体里的都是撕裂般的疼痛,他娇小的器官被劈成两半,痛觉神经在哀鸣,让他的腿根打颤。
虽然他很想劝说自己这是一场荒诞的梦,但生理上的疼痛让程欢根本无法自欺欺人。
复仇计划还能执行下去吗?
他失神地望着自己。
程欢本来想跟向崇盛处好关系以后,再当着所有人的面揭发盛绍华做过的恶。
他想让向崇盛尝尝被朋友、哥哥、爸爸的背叛的滋味。
就像他自己,也在很多很多年前,因为这具残破的身体,被盛绍华抛弃一样。
程欢第一次见到向崇盛的时候,他正在球场上打球,向崇盛的周身有着浑然天成的自信和骄傲,就像是丛林中的小豹子,笑起来阳光又迷人,和程欢就像两个世界的人。
如果程欢是个普通人,他也想长成向崇盛的模样,那样放肆地笑,有爱他的父母,有支持他的朋友。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Yin郁地躲在厕所隔间里,擦掉属于另一个男人的Jingye。
好吧,好吧,好吧。
他说谎了。
有那么一点,或许只是一点。
他是发自内心地想接近向崇盛,就像挨了大旱的饥民渴望米粥,干涸沙漠的旅者渴望绿洲,卑微如飞蛾的他也想要碰触一下太阳。
他没有朋友,他只能模仿别人去讨好向崇盛。
弄巧成拙。
程欢眨眨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从学校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校园里没有什么同学了,就连门口的保安都缩在他的保安室里看着八点档的搞笑综艺节目。
程欢小时候营养不良,导致他每到夜里就有些轻微的夜盲症,看不清路。虽然身体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但他走在水泥地上,却觉得自己踩在软绵绵的云上,脚下的一切都好不真实。
学校门口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光源之下吸引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小虫子。
程欢晕晕乎乎地就着路灯施舍的光往前走。
其实学校旁边就有药店,但他脸皮薄,他实在不想将来每次看到学校门口的药店就想起……,所以他宁肯绕绕远路,去远一点的地方买避孕药。
程欢的手机是那种老式的安卓机,屏幕已经四分五裂了,但他没钱换新的,就一直凑合着用,卡顿的手机播报个谷歌地图的导航都慢吞吞的。本来十分钟距离的路愣是在夜盲症和烂手机的双重加持下,硬是多走出了一倍时间。
这个药店还挺大的,周围很多旅馆,来往的恋人许多,生意也很好,不过这点程欢是不知道的。
他走进去的时候,店里的收银员正百无聊赖地玩着头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