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剩下最后一个房间,在战场上见过无数生死的肖小将军竟然害怕的停下了脚步,他站在门前发愣地想,都做过这么多次梦了,你难道还学不乖吗?你还认不清这就是个幻觉,就是你的妄想,无数消极的声音充斥在肖野脑海里,让他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你别忘了就算是幻觉你也伤害了他,因为你内心令人恶心的欲望,令人恐惧的独占欲......”就算捂住耳朵也阻止不了这些话在脑海里盘旋,一起出现的是肖函赤裸着满身淤青,浑身打颤抽泣,或者疼的狠了掉眼泪的画面,都在告诉肖野,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就是这样令人可怖的人。
肖野睁大了茫然的双眼,从里面滚了几颗眼泪出来,突然崩溃的挥手摔了面前桌子上摆放的陶瓷花瓶,陶瓷在桌上滚了一圈,跌落在地上发出脆响,碎成了一片一片。巨大的响声惊动了正在里面偷偷擦药的肖函。
他听见声音一惊,连忙套上衣服跑出来,一出门口看见肖野就站在门外,额上都是汗珠,正看着地上碎掉的瓷片,睁大眼睛怔怔的留着眼泪,肖函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时候瞳孔缩紧,眼泪决堤一样蓄满了眼眶,挡住了肖函的身影,他用力眨眼挤掉眼前的泪珠,哥哥的脸又清晰起来。
“小野........怎么了,哥哥在这里,别怕。”肖函以为肖野易感期还没过去,看不见自己在又哭又发脾气,走过去轻轻抱住他僵硬的身体,手摸着他的后颈安抚他。谁知道埋在自己颈间像个落魄大狗狗的肖野越哭越大声,紧紧扒着肖函的肩膀,呜咽声越来越止不住,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肖函给他哭的哭笑不得,一般撸着他的后脑勺,一边奇怪这次的易感期怎么还没过去。
直到哭shi了肖函半边肩膀,才有稍稍止住的趋势,肖函轻推开看他的脸,发现哭的真狼狈,自己的心都跟着酸软了,他捧着肖野的脸亲他的额头和泪shi的眼睛,易感期每次这样哄他,他都会很快止住眼泪高兴起来,今天表情却恍惚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哥哥.....这还依然是我的幻想吗?”他的声音没有易感期那么娇气,变的低沉,最后一个疑问词出来的时候尾音颤抖。
“...........肖野?你易感期过了是吗?。”肖函觉得不太对,仔细观察了一会,沉凝着问。知道他清醒着问出那句话让肖函身体里某个地方也钝痛起来。“......不是梦,也不是幻觉,现在的我是真的。”肖函温柔地捧着他的脸,最后吻在了他哭的shi红的唇上,四片唇瓣只是很纯洁的贴在一起,感觉到彼此的柔软和温度,再缓缓的分开,突然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肖野脸上的表情开始崩溃。
“我每次都会看见你......但是每次醒来你都不见了,我想找你,但是你每次都不看我,不理我,你只看着别人.......你不要我了。”他说的每次都会看见你肖函知道是指易感期的时候,后面都在控诉这五年间对他的置之不理。但是现在的肖函就像五年前一样,会温柔的看着他,会宠着他,会摸摸他的头,会亲他的额头,会叫他小野,一切就像以前一样,他终于把这五年的委屈哭诉出来。
就在殷家案发当日,他收到肖函简讯的时候多么欣喜若狂,但是按下内心的期待赶到,在他眼前出现的却是他捧着腺体血淋淋的模样,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抱起昏迷的他,怎么狂奔着送去的医院,只知道被医生接过时他怀里一空,心也跟着空了,他忘记怎么在医院抢救室外熬过那一天一夜的,只知道眼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来来往往的奔走,但是他Jing神恍惚到听不到半点声音,直到很久很久之后那扇大门打开,昏迷的肖函躺在床上被推了出来,皮肤苍白透明到仿佛随时要消失了一样,但是他被封闭的感知终于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的灵魂才重新归位了。
害怕绝望至极之后就是后怕和恨,他太恨了,恨他对自己如此狠心,竟然下的了手如此伤害自己,也恨他对他如此狠心,竟然让他眼睁睁看见这一幕却无法挽回,所以他醒来时两人见第一面才按耐不住心里的愤恨翻起了旧账,还失控把他的手抓青了,弄的不欢而散,但是那天摔门出去后他就后悔了,只能趁他睡着偷偷跑去给他擦药,白天却躲着他不敢见他。
再后来,他被捕入狱,他一度以为这些都是他算计好的,因为偏偏是公诉期快到的这一个月翻了案,他更恨了,只能四处奔走找关系,想的是这一关过了,他是不是就没那么多顾虑,没那么多算计了。
亲王案最终沉冤得雪,他以为他总算是解了他毕生的心结,这样他总会留在自己身边了吗,肖野心里不止一次隐秘的这样希望过,谁知他还是要走,那天他本来在参加一场很重要的军队训练,结果吴妈打电话来说他要离开,他丢下所有人立马往家里赶,进门看见他收拾好了东西,脸上表情也淡淡,说感谢我,说要离开。仿佛只是感谢一个无关的陌生人。
那时候他听见了自己身体里什么碎掉的声音,痛的麻木。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急切又卑微的说“求他留下来吧,陪在你身边,你不是不想要他离开吗,求求他吧。”还有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