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刺骨的冷。
仿佛身上的血都流干了。
有人将他拦腰抱起来,可杜凌霜已经闭上了眼睛。
明明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完成了。惹人讨厌的麻烦位子也让了出去。为什么就不能让他休息一下呢。
他坠入一片黑暗,却觉得宁静,紧接着便沉沉地失去了意识。
“处理下伤口,别让他死了。”
晋夜回来的时候怀中抱着一个人。那人浑身是血,赤身裸体,殷红的ye体从大腿一直淌到脚尖,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谁人不知晋夜嗜血成性杀人如麻,狼子野心灭绝人性,如今他竟要救人。楚瑶心中困惑,却不敢多问。只等晋夜将那人放到榻上才敢上前诊治。
看样子床上的人与尊主并不是寻常关系,他身上甚至盖着晋夜的黑色鹰纹大氅。
楚瑶伸手掀开那大氅,即刻便皱起了眉头。这人腹部有一处严重的贯穿伤,腿上的伤口也惨不忍睹。
医者的本能让她率先注意到男子的伤势,却也无法忽视他身上那些痕迹,掐痕,齿印,还有发丝跟唇边沾染的白浊,任谁都能一眼看出发生过什么。
这人长得端方,就连长年在红楼酒肆做眼线,阅人无数的楚瑶,看到他都倍感惊叹。
这张脸清冷俊逸,虽散着发,又未着寸缕,却有种毁不去的孤高雍容之感。只一眼,记忆中那些艳冠四方的魁首便失了颜色。
这样貌不似魔教中人,倒像是……
楚瑶不敢往下想,手脚利落熟稔地施针上药,她自幼学医,不说顶尖也称得上佼佼者,很快就止住了男子腹部伤口的血。
她目光向下,落在了他的左腿,“尊主,此暗器十分Yin毒,这公子本就失血过多,若是现在强行取出恐有性命之忧,属下只能暂且解毒,等他醒……”
“你看着来就好。”晋夜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不耐。这下楚瑶心中的困惑更深了,尊主明明让自己救他,态度却令人捉摸不透。
她调了解药,又施针以防毒素再扩散,见男子双腿间也有血迹,理所当然地伸手想要检查一下,却被晋夜冷声制止,“保住他的命就行,别做多余的事。”
楚瑶只得收手,仅仅包扎了腹部跟大腿两处伤口。可床上的男子脉象混乱,似是有很严重的内伤。
“尊……”
“你且退下吧。”晋夜坐在床边,一只脚踏在床沿上,手肘搭于膝头,目光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榻上的男子。
那神情中……
竟夹杂着不可见底的恨意。
“世人不容我,连你也不容我吗?”
是谁?
上方的人在说话,他看不清楚。
身体动弹不得,腿间的私密之处被撑满了,耳边传来似真似幻的水声,身上的人与他紧紧地连接在一起,那根进入身体的火热驰骋着,他感到燥热,额前冒出薄汗来。
“你真的忍心自己的弟子变成罪不容诛的恶棍么?”
床上的人从噩梦中惊醒。
晕眩感袭来,他似乎做了一个很荒唐的梦,梦醒时分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柏穆……?”杜凌霜醒来后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小徒弟。
他记得昏迷前自己在跟上官羽谈条件,然后对方突然……
“还知道醒啊。”迎接他的是晋夜的冷嘲热讽。
床边的人俯身凑近他,目光Yin鸷。
杜凌霜这下彻底清醒了——怪不得上官羽要逃。
他想要起身坐起来,却牵动了腹部的伤口,本就有内伤,又急火攻心,竟咳出血来。
笼罩在他上方的男人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狠戾地看着他咳地弓起身体,浑身颤抖,鲜红的血从指缝间溢出来。
不等他咳声稍缓,晋夜突然拽着杜凌霜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睡了这么多天,也休息够了吧。”
杜凌霜腰背离了床榻,两人近得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他侧过脸不愿看他,抓住晋夜的腕试图让他放手。可那目光像是吐着信的毒蛇,妄图将他拆吃入腹般黏上来,描摹过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令人寒颤。
杜凌霜唇边的血方才捂嘴咳嗦时被抹花了,没有血色的唇染上殷红,从脆弱中凭空透出抹勾魂摄魄的潋滟来。
那拉扯他双腕的手力气竟如此微弱。
榻上之人可是杜凌霜。
十七岁突破天仙境,钟灵毓秀天资卓越的杜凌霜。
晋夜猛地攥起他的衣领将床上的人扯了下来,一切发生的没有预兆,即便杜凌霜有所防备,却还是重心不稳,膝盖撞上床沿,来不及站稳就几乎半跪着摔在了地上。
不等杜凌霜站起来,晋夜便提起他的腕大步往外走,重伤未愈的人被拖行了一路,极尽奢靡的寝宫内,绫罗幔帐被他尽数扯了下来。
身形高大的男人并不理会,“砰”一声,门被踹开了。三天未出的魔尊晋夜从寝宫中拽出一个男子,那男子长发散着,被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