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詹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他下意识往旁边探了探——没人,
他下意识皱了皱眉,才拿起桌上的手机,刚刚过八点。
“先生,您叫的早餐到了。” 门外的人低声询问着。
陆景詹用力捏了捏眉心,随意应了一声,头有点疼,看来昨天晚上的酒还是喝得有点多。
身边的位置已经冷了,他一时没回过神来,早餐应该是昨晚那个男人给他叫的,但还没来得及互相留下电话对方就走了,陆景詹无不可惜地舔了舔嘴唇。
下了床他先给司机发了个地址,并叮嘱对方给自己带一套新衣物来。
迅速洗漱一番,他随意收拾了下地毯上胡乱堆放着的衣服,就在拿起西装裤的时候,陆景詹突然发现了什么,自己口袋里的钱包似乎比昨天瘪下去很多,他打开一看,粗略看来少了挺多——没有人丢钱会挑着丢,从昨天到现在他只和一个人有过亲密接触,是谁拿走的显而易见。
陆景詹眉头皱起,什么意思?出来玩怎么还带顺钱的?
他从前在国外玩的时候遇到过类似的情况,碰到一些还在上学或是初出社会的小孩,给点零花钱是常有的事,昨晚的“Ovid”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如果是这种情况他可以理解,但他也是第一次碰见一声不吭拿了钱就跑的,总不会是mb吧?不像啊,在床上没那么老练,也不会讨好人,长相气质也没那股出来卖的劲,陆景詹磨了磨牙,压下了这个想法,寻思着过两天再来问问。
但这人还真是对他胃口,长相身材无一不令他食髓知味,坐到车上的陆景詹还在回味着昨晚的一切,脑海中浮现的画面让人控制不住地浑身发热,他预备着过几天去酒吧蹲蹲点,如果能再遇上对方,他还真有点想发展发展长期的关系,时不时约出来见一面,供自己工作之余调节下身心,但如果对方真是mb……陆大少有个原因不为外人道的毛病,那就是他膈应这些出来卖的。他甩甩头,暂时将之抛到脑后。
下了车,助理匆匆出来迎他。
“通知十点半会议室集合,针对上季度项目进行质量分析。” 陆景詹大步流星跨入公司大门,翻飞的衣角一路引来目光无数。
助理小金点头应声。
“上周的会议纪要整理好了?拿给我。”
即便是相处了大半年,小金还是没能习惯他交代工作时这过于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劲,结巴道:“呃,呃,还没有……”
“……这么慢?”
陆景詹一记眼刀飞来,小金连忙补话:“我马上去做!今天下午之前送到您办公室。”
实际上绝不是小金做事不利,实在是工作量大时间紧导致无法面面俱到,但他绝口不提什么“时间太紧”之类的话,没有一个脾气不好的老板喜欢听这种像是借口的言论。
听了这话陆景詹神色稍缓,“嗯,总秘的工作也是你在做,忙不过来也难免,叫人事那边盯一盯,底下有合适的推一个上来。”
小金心中简直要落泪,腹诽老板终于良心发现了,忙小鸡啄米似的跟在后面点头。
陆景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恶劣行径”,他本来也不是体恤人的性格,在国外学习多年应用型商科,他对西方职工人权那套是一点儿没放心上。
总归是陆家的人,骨子里带着商业世家在生意场上那股杀伐决断的劲,最初陆景詹接手公司不久,就大幅调整了公司的行政框架、修正了旧的组织制度,刚开始这个新上任的年轻老板并没有引起太大关注,大家还以为公司规章的突然调整是对外做样子,陆景詹也不手软,在发现一个小漏洞便追责了一整个组后,成功让全公司的运营效率都上涨了几个点。
变革难免引来动荡,此举当然遭到了董事会一众老人的反对,但陆景詹手腕强硬,硬是压下了一切抗议声。按说一个老板理应张弛有度,软硬兼施,但他陆景詹偏偏就爱来硬的,谁让人家是家族企业,有这个底气呢,陆景詹野心还不止如此,他上任后通过了好几项分割股权的提案,逐渐将整个公司收拢掌握在自己的控制下。
陆景詹又开口,“但会议纪要属于你分内的工作,这个不需要我再提醒了吧?下次再拖延,你……”
突然,陆景詹声音一顿,小金从手忙脚乱中抬起头,看见他的顶头上司正盯着行政部的办公区域出神,心下疑惑,扶正了有些忙歪了的金边眼镜,仔细寻找那边究竟有什么值得陆景詹留意的。
是发现什么问题了吗?上次陆景詹这么盯着一个地方的时候,第二天负责那块的部门经理就换人了,刚惹了老板不快的小金唯恐自己被牵连,头上汗都快下来了。
但随即小金的汗就落不下来了,他已经做好了陆景詹拉脸子的准备了,却看见这位总是一脸不耐烦的事儿逼总裁对着空气挑起了嘴角。
陆景詹的视线过去是个端坐在电脑桌前的男人,神情专注,眼睫微垂,在下眼睑照射出一片Yin影,周身散发着静谧宁静的气质。
这人是老板的债主吗老板对他笑得那么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