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件事?」赵清哑着嗓。
「这不过是朕年少时的一段风流史,哪好意思拿出来说呢,就连几位王妃娘
娘都不知情。」皇上暗自叹了口气,回忆往事就仿佛昨夜梦,一切似梦似幻,疑
假若真。只是那段情爱终究只成了一段深嵌在他心坎上的回忆,怎么也忘不了。
赵清静默了,他满脑子想的竟是自己居然与亲妹妹做出那种乱伦之事。
天!他以后该如何面对她?
更可怕的是,他甚至发觉已对她产生了一股不该有的情愫,难道天要毁他、
灭他不成?
「这幅画能送给朕吗?」皇上热着眼眶,犹坠入那记忆深渊中。
「既是父皇的亲笔画,理当献给您。」赵清皱着俊逸的眉,那眉宇宛似打了
好几个死结。
真相大白!他居然痛恨自己干嘛要发现那该死的画卷,如果他没有瞄见它,
如果他不知道札答怜是他的亲妹子,如果他不知道父皇的这段风流史该有多好?
如今,他还该恨她吗?恨她的那个养父?还能将她锁在身下,为复仇而不择
手段的掠夺她的娇嫩?
乱了,一切误解怎堪一个乱字了得!
「谢谢你,清儿。」
「儿臣告退。」
赵清无神空洞的眼瞥了皇上一眼,未再多置一词,请命退下。
自从札答怜被赵清追回后,秋月又回到她身边伺候她。
这回她可是将她看得紧,生怕她再一次溜出府,那清王爷可能再也不会饶过
她这条小命了。
「小怜,我跟你说好,你可不能再一声不响地跑了,得为我想想才行。」秋
月一边喂札答怜进食,一边在她耳朵旁唠唠叨叨、喋喋不休地三令五申。
她还好爷儿将小怜给找回来了,否则她还担心手无缚鸡之力的札答怜身在外
院能靠什么维生啊。常有些好姑娘莫名其妙被带进勾栏院,不就是因为身分不明,
对方才更肆无忌惮下手。
所幸这一切恶运都还没发生在单纯的小怜身上。
「对不起,秋月,我不是故意的。」札答怜接过她手里的碗,撒娇道:「以
后我绝不会再一声不响地离开,如果我要走,我一定第一个就告诉你。」
「什么?!你还打算离开?」秋月拔高嗓门。
「嘘,你别喊得那么大声!」她连忙捂住她的嘴,还不时往门外瞟了瞟,就
担心被守门的侍卫给听着了。
不过说也奇怪,自从那天与赵清在他房里共度一夜后,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不用再上工,在别人眼底也不再是下人,大伙都恭恭敬敬地喊她一声「小怜姑
娘」,这让她非常不能适应。
「拜托,爷儿都收你入了房,你还提『走』这个字,不要命了吗?」秋月真
想骂她不识好歹。
「收我入房?没……没这回事!」她立刻否认,毕竟入房这两个字关系重大,
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况且赵清连一个字也没向她提过啊。
「你真傻,爷儿向记事公公说及你已陪过他两夜的事,就表示他有那个心。」
「什么?他……他怎可以告诉别人……」天,她立即躲进被窝里,羞涩得小
脸烧红。
「你真傻!记事公公可不是其他人,你与清王爷相好,倘若有了身孕也有依
据。听说皇上就快立爷为东宫太子,将来的子嗣也就是龙子,这当然马虎不得。」
秋月喳呼地又说:「早在你进王府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咱们爷儿定是看上了你,
如今真是老天有眼,你也一步登天了!」
札答怜瞬红了娇腮,懵懂地问,「什么是东宫太子啊?」
「就是未来的皇上嘛!」秋月率直地说。
「什么?!」札答怜手一松,尚冒烟的粥淋得一身,「啊……好烫!」
「你小心点儿啊!」秋月急着替她将身上的粥汁擦拭干净。「怎么了?难道
我说错什么?」
「秋月,你是说……爷以后将是九五之尊?」她表情堪涩,原本翻红的粉颊
慢慢转得苍冷。
「是啊!你少说也是位娘娘。」
「这……」秋月终于懂了她的忧色是因何而来。「你别计较嘛,能嫁给皇上
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事,想开点儿就行。」
札答怜扯开一抹笑,点点头,「我懂。」
她是懂,懂得自己迟早会离开赵清,毕竟他一直误会是她爹害死他娘,又怎
会立她为妃?立了妃又如何?她能甘心被锁在后宫中吗?
「那就好。」秋月放了心。「不过说也奇怪,爷儿这几天不知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