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祀行去取医药箱,韩深和倪郁各自坐在沙发的一端,相对无言。打破寂静的是倪郁,他弯着眸子看向韩深。
“叔叔,谢谢您帮我。”
他顿了顿,继续说:“可是您不该帮我的,我只想周医生帮我,我喜欢他。”
他在笑,可他的眼睛却无半点笑意,似笑非笑的Yin翳至极。
他从前便知道韩深,了解他的行事作风,工作上一惯的冷淡与孤傲,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
这样的人,倒是真想看看他发起脾气来是什么样子呢。
自顾自为此举找到理由的倪郁把这划分为心血来chao的恶趣味,绝口不提闻到满屋石楠花腥味时的暴躁憋闷以及内心疯长的藤蔓。
但对方却让他失望了。
韩深手边不停的回复着手机上的工作内容,待倪郁说完才轻瞥他一眼,放下手机:“我会告诉老公,你痊愈的很好。”
便起身离开,走的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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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英俊的男人微微俯着身,低头在箱柜里翻找东西。
顾忌着外人的存在,情欲开始的急促,结束的也仓皇,刚刚走廊光线昏暗韩深并未注意,现在才发现,青年的衣服没来得及好好穿,衬衫只是胡乱的系了几个扣子,外套懒洋洋披在肩膀上,脊背弯曲的时候泄露出一片冷白的皮肤。
韩深站在门边,心跳慢了一拍,忽然有些不想走过去。
周祀行听到动静,转过来看他一眼,露出虎牙。
“深哥,来得正好,家里的所有事情都是你一手包办,我都找不到医药箱在哪。”
韩深快步上前,不用翻箱倒柜,很快拎出来医药箱,周祀行自然接过,蓝灰的眸子亮而润,弯成新月:“深哥真贤惠。”
韩深忍不住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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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倪郁处理完伤口,纵使三人都没什么胃口,饭还是要吃。
本来是他们的四周年纪念日,餐桌上明晃晃的两副碗筷,彰显着倪郁的多余。
饭菜已经凉透,韩深悄悄看周祀行认真研究暖桌加热饭菜注意事项,微皱着眉只差做笔记的模样,偷偷去碰青年的手。
他的手被略大他一号的手包裹住,指腹点在他的掌心,无声告诉他,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在意。
倪郁望着他们,眼神像淬着冰。
韩深首次深刻体会‘正宫’一词的快感,真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但他察觉倪郁似乎有小动作,怕引起周祀行的注意,只得红着脸轻微挣扎一下:“老公,我去帮倪郁再拿一套餐具。”
周祀行还在研究厚厚一沓的说明书,头都没抬,指尖却勾了勾韩深的手心才放开:“嗯,去吧。”
倪郁一瘸一拐走到餐桌边,冰冷的瞥了眼韩深的背影,然后自然而然地拉开了周祀行旁边的椅子,也是韩深刚刚起身离开的位置,光明正大的顶替。
韩深带着碗筷回来,看了一眼他的座位,没说什么,拉开了周祀行对面的椅子,落座了。
满桌的饭菜丰盛又漂亮,全是韩深一人的成果,跟周祀行确认关系后,总裁走下高高在上的神坛,自愿为青年洗手羹汤,承包起所有的家务三餐,从不假手于人。
满桌珍馐,却提不起半点胃口,气氛一直沉默,有了倪郁的介入,他们两个不好公然的说些什么平时的话题,多少带点情色,倪郁似乎也自觉充当着电灯泡该有的安静。
韩深脸色chao红,之前没什么异样的rou逼坐下来后就被内裤磨的yIn水直流,他不得不分出点心思来抵御快感,却还是咬着牙剥虾。
周祀行看出他的异样,刚想说些什么,大腿却被不轻不重的揉捏了一下,掩饰着眸中惊骇,快速侧过头,果不其然,对上了倪郁似笑非笑的视线。
捏紧筷子,不着痕迹的向左侧移动一段距离,与倪郁拉开不小的空子,但倪郁似乎毫无知觉,紧贴着也跟着周祀行的动作往左靠了靠,还得寸进尺的把手放在了他的rou棒上摩挲。
周祀行退无可退,只得看向对面的韩深,见他神色如常,似乎并未注意才松了口气。
从倪郁进来开始,韩深就有些反常,周祀行看在眼里却未点破,心里大概猜想到是为什么,倪郁此时这么肆无忌惮的拱火,显然是并不担心被发现。
但韩深本就敏感多疑,倘若他怀疑自己与倪郁之间关系匪浅,即使全部都是倪郁的一厢情愿,恐怕也会猜想他是不是借着治病的名义,把小孩金屋藏娇两年...
他低着头思考解决方案以及全部后果,并未发现对面男人捏紧的手心,泛红的眼眶。
韩深垂着眼睛,藏住眼中的哀拗,将捏烂的虾仁藏起,强撑出笑,将小半碗剥好壳去好虾线还蘸着汤汁的虾仁推向周祀行:“老公,这是给你剥的虾...手脏了,我去洗手。”
他落荒而逃,将自己反锁在卫生间后,沿着门框重重跌落在地,泪水断了线般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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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郁,你究竟想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