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尤纳闷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吗?代子圈(富二代公子哥)里都传遍了,陆时温在国外出车祸失忆,忘记了好多人好多事。陆政丰得知这个消息后为了让他儿子恢复记忆,专门派人去给陆时温接回来的,说是回到熟悉的地方能够更快的恢复记忆,就连前段时间的他们班同学聚会,我听说也是陆政丰托陆时温高中班主任让他们那些老同学聚一聚的。”说到老同学,陆小尤再次把目光看向了谢知渊,“知知,我听说今年同学聚会你也去了,那陆时温,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啊?”虽然这个问题有点多余,但他声音却有点小心翼翼。
谢知渊眸子微不可查地愣了一下,想起同学聚会上的事,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意,他道:“真失忆,全班同学他只把我忘了,能不是真失忆吗。”
闻言,陆小尤睁大了眼睛,半晌才说:“那你没有趁机报复一下?”
毕竟高中那会儿你讨厌他讨厌的恨不得弄死他来着。
趁机报复?
谢知渊心中冷笑,陆时温也配?
不等谢知渊回答,郑逸君就后知后觉地插嘴道:“知知和陆时温是同班同学?”
陆小尤一副你竟然不知道的样子。
谢知渊不置可否。
郑逸君虽然是他发小,两人一起长大,可对方高中不在P市上学,不知道他跟陆时温做过同学很正常。
再则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有什么可提的。
话题到这,三人难得有些沉默,谢知渊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想再回家休息,刚起身,郑逸君就拦住他,“凌越晚上生日,这都快到时间了,再等等呗。”
谢知渊想起上次凌越生日搞得乌烟瘴气的样子,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去,回头我直接就给他发红包了,走了,你们玩。”
郑逸君拦不住他,陆小尤看出谢知渊有些不对劲,便对郑逸君摇了摇头,后者茫然点头。
从阿水出来,谢知渊望着以沉的夜色,表情有些烦躁。偶尔吹过一阵风,带着淡淡的花香。
门口的门童一看到谢知渊,习惯性地就要去取车,后者见此,抬手制止他,目光被不远处路边灯光下站着的一个人所吸引。
那人穿着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色服装,身材高大,站的笔直,眸子在夜色里看不真切。
那人目光缩锁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在确认什么,谢知渊见那人看了自己好几秒才抬脚向自己走来。
“我们谈谈。”风吹叶动的飒飒声的夜里,陆时温的声音低沉,响在谢知渊的耳边,令其神色不耐。
他熟练地从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烟点上,薄唇叼着烟头,轻轻吸了一口,薄雾从鼻尖缭绕溢出,让人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谢知渊眉宇间带着戾气,似乎对于陆时温做出堵他的行为,感到非常愤怒。
“陆时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同学聚会那天,你说你失忆了,不曾见过我说的那条项链。”
“怎么?当年市六中的三好学生失忆后,竟然连谎言都说的这么炉火纯青。”
“谢知渊,”陆时温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带着警告,他说,“如果你不能好好跟我谈,就算项链是你的,上了法庭,我也能让它变成我的。”
市公安局老局长席赢是陆时温亲外公,市法院庭长席朔和院长白清翁是陆时温的亲舅舅和外姓堂叔。
就连当下最出名的刑事律师陆厉戎,都是陆时温的亲堂哥。
有背景的人就是狂妄自大啊,怪不得陆时温能随便说出哪怕上了法庭,也能把他谢知渊的东西变成他陆时温的东西。
谢知渊突然就笑了,陆时温现在这个样子,简直跟当年天差地别,他是有多自作多情,还在心里存在一点侥幸,陆时温或许还有一点当年的影子。
想到自家公司也要被姓陆的收购,谢知渊吸了最后一口烟吐出,眯着眼睛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陆时温眉眼锐利,眉心蹙着,看起来心情很差。
尽管刚才被这人警告了一番心里很不爽,但只要想到陆时温跟他一样心里不爽,谢知渊就开心许多。
陆时温耐心殆尽,语气极为冰冷,“谢知渊,我是看在你说我们以前是同学的份上对你一再忍耐,如果你……”
“找个时间吧。”谢知渊打断他,陆时温愣了一下,就听见谢知渊继续说道,“我今天很累了陆总,你找个时间,我们谈谈,不管你是想谈项链的事,还是谈收购我家公司的事,你另外找个时间,地点,行吗?”
陆时温脸色不虞,但想到自己原本的目的,他语气便没那么冷了:“把你微信给我,明天安排好时间我会通知你。”
谢知渊说了一串数字给他,也不在乎陆时温听没听到,转身就走。
——
“你说的跟我谈,就是想包养我?陆时温,你脑子没病吧?”谢知渊看着一大早就约他在来时聚见面,并且在一进门就甩给他一份交易协议的陆时温,在看清楚协议内容之后,他整个人都被点燃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