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穿好衣服，门就开了。
赵慵铭走进来的时候，江彰正从浴室里出来。
“你转性了？这种货色也瞧得上？”
赵慵铭坐在沙发上，开了瓶酒，端着酒杯喝了起来。
“不是你把人送过来的吗？”
江彰擦着滴水的头发，靠在墙上，动作慵懒又随意。
“呵，我那是送给你玩一晚上，谁想着你能看上还要带走？”
“你就说给不给吧。”
赵慵铭笑了声，说。
“要给你也不是不行，我刚看了账，他还欠着鎏金会所三十万的债，这还没算利息。”
我看着江彰皱起了眉，他瞧了我一眼，又看向赵慵铭。
“三十万？”
赵慵铭点点头，问“你要是愿意替他还清，我就...”
“算了。”
我听到江彰说。
“不值。”
其实这个答案，我早就猜到了。
是啊，谁会为了一个并不出色的床伴花三十万？
当然，就算江彰愿意，我也不会跟他走。
只是在听到他们这样将我当做货物一样讨论的时候，心还是会尖锐的疼起来。
“行了，我也不能让你白来一趟。”赵慵铭放下酒杯，站起来朝着门外喊了声“进来。”
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我看着进来的那个人走近了，他站在床前，我能看到他姣好的侧脸。
“老板。”
赵慵铭点点头，对江彰说。
“他叫小金，虽然是鎏金会所的新人，但接的人不多口碑也好。”赵慵铭顿了顿“最主要的是人干净漂亮，你觉得怎么样。”
小金很年轻，才二十三岁，他大学没上完就辍学了，来鎏金会所刚刚一年。
我俩之前关系不错，我把他当弟弟看，他不敢接的客人，我能接的就接了。
的确比起我，当然是小金更适合江彰这样的人。
“看着不禁打。”
江彰的话让小金抖了抖，但很快，小金就靠在江彰的身上。
“我...我很能忍的，我会学的...”
这声音我听着都心口发软，更别说是江彰了。
江彰没说话，一把搂住人，咬在小金脖子上。
“呜...轻点...”
抽泣声响起的时候，江彰放开了他。
“不错，反应很青涩。”
是了，比起我这种被很多人上过的，当然是小金这样干净点的更招人喜欢。
“那是，肯定比床上那个干净。”
我的手又开始轻微地发抖，我看着赵慵铭，没忍住咳嗽起来。
小金离开的时候，偷偷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笑，他才轻轻点点头。
我知道小金这次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他是个苦命人，福利院考出来的大学生，因为性取向这种事被人造谣开除学籍，他没有工作被稀里糊涂骗了进来。
能有机会离开，换成我肯定也会紧紧抓住。
很快，小金就跟着江彰走了，门关上后，房间里就只剩下赵慵铭跟我。
手机传来电量不足的声音，我从床头柜找到万能充，插上后看着手机的充电显示，没有回头，我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赵慵铭。
“现在来谈谈你的债务问题。”
赵慵铭的声音冷淡中透着几分疲惫，我想起高二体育课的时候，看到他躲在围墙垃圾桶后面哭。
那天是个Yin天，看起来要下雨，风刮得厉害。如果不是我擦汗的毛巾被风吹到垃圾桶附近，我可能根本不会发现，班里成绩第一的优等生会偷偷躲着哭。
“你还好吗？”
我当时弯着腰这样问他。
赵慵铭抬起头，眼睛哭得很红，像学校花坛里开的石榴花一样红。
特别好看。
好看的让人既想一把摘下来，却又想用双手去保护。
“你是谁？”
犹豫之后，我还是把毛巾递给他，看着他胡乱擦着脸，说。
“我是跟你一个班的同学啊，叫林钟意。”
风声很大，刮得垃圾桶东倒西歪，发出沉闷的声音。
那是我和赵慵铭的第一次对话。
而那一年，也是我暗恋他的第二年。
“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清这三十万？”
我被赵慵铭的声音拖拽回了现实，看着面前这个英俊却冷漠的男人，觉得有一瞬的窒息。
“之前李哥说...”
赵慵铭斜了我一眼，说“现在这儿是我说了算，我看过你的业绩，难看的很。”
我双手背在后面，尽量克制不去颤抖。
“嗯...我会努力...”
“哈。”
赵慵铭笑了声。
“就你这每天一两千，三年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