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陷入了昏迷,太医束手无策。
“陛下,毒镖上浸着的是南疆奇毒无梦草的汁ye,此毒有致幻之效,中毒初时,会有身临幻境之感,顷刻间便会有生命危险,朔风大人虽身强体健,内力雄厚,可暂时压制毒性,但他中毒后运足内力与刺客撕打,此时筋脉贯通,毒性蔓延,因此才会昏迷不醒。”许太医道。
“尔等竟无一人有法子让他醒来?”元朗沉声问。
“微臣无能,请陛下恕罪。”许太医擦了把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滚出去!都给朕滚!朔风若是醒不了,朕要你们通通给他陪葬!滚出去想法子!滚!”
这是元朗第一次在人前失态,也是他第一次露出烦躁不安的情绪。
朔风的情况一直不容客观,太医给他用过许多药都不见醒来的迹象,有时他会莫名其妙地说胡话,有时会七窍流血,他整个人极速地瘦了下去,眼底泛着乌青。
这日早朝时,礼部的大臣告诉元朗,大婚将定于七日后。
朔风在人前的身份只是御前侍卫总管,保护圣上是他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他个人中毒之事再大也大不过国本,更大不过皇帝的婚事,任何人都不可能因为他而拖慢行程,更何况这是元朗继位后的第一次纳妃,先帝也是答允过李太傅的,纳妃已是不可能更改的事实。
许太医曾告诉元朗,解毒的期限是七日,若朔风再继续昏迷下去,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再醒来。
“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
元朗将眼前的奏折一把挥在地上,食指和拇指掐着鼻梁。
“陛下,微臣有一提议。”许太医道。
“什么?”元朗问。
“陛下,微臣太医院的同僚大多对中原的毒较为熟悉,对南疆可谓是了解过少。”
“此事无需你告知于朕,朕自然明了。”
“因此臣想起一人。”
“谁?”
“尧宇。”
“尧宇?”元朗有些想不起来这个人,但他好像在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
“启禀陛下,尧宇自幼遍尝百草,苏洵将军曾将其推荐到太医院,然彼时尧宇太过年轻,并未得到太医院重用,因此他一个人去了深山修炼。”许太医回答道。
听许太医叙述后,元朗想了起来,苏洵身亡前曾极力向先帝推荐尧宇,先帝碍于面子不得不将尧宇召进太医院,但一直未许他官位。
“他人现在何处?”元朗问。
“大矾山。”许太医回答道。
元朗命内卫寻找尧宇的踪迹,随后亲自请他出山。
朔风中毒第三日夜里,尧宇来到了太医院,开始为朔风研制解毒剂。
深夜,元朗一个人呆坐在朔风床畔,用帕子轻轻擦拭朔风眼角的血迹。
“嗒……嗒……”
玄色的衣袖上shi了一块。
“原来,朕也会哭。”
还有三日,元朗也不知道尧宇能否制出解毒剂,他甚至张贴皇榜,却根本无人问津。
他握紧朔风的大手,俯身抵在他的额头上,阖上双眼。
“阿风,朕原谅你了。”
他现在别无所求,只求朔风可以平安。
功夫不过有心人,终于,尧宇用雨润琼浆混合其他解毒草药成功救下了朔风,元朗终于放下心来,赏赐了尧宇,待朔风饮下解毒药剂,听闻朔风脉象平稳后元朗便离开了。
他选择了放手。
既然不会有结果,就没必要继续纠缠,他选择将这份爱深藏。
或许他的命运就是帝王这条万人之上的道路,尽管这非他本意,但他别无选择。
大婚前夜,许太医来报,“陛下,朔风大人已醒,现已无大碍。”
元朗背对着许太医,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他的身上还穿着白日试穿的婚服,逆着月光站在大殿之上,在那孤寂的无人之巅,毗邻天下。
“朕知道了,下去吧。”
“是。”
待宫门合上,元朗看着脚下的倒影摇了摇头。
原来今日是满月。
逆光而行的人注定与向阳而生的人无缘。
他叹了口气,像是认了命,准备回到寝宫休息,毕竟明天还要隆重的大婚仪式,自然不能怠慢,但这时宫门外人影攒动。
“朔风大人,朔风大人您不能进去,陛下已经休息了。”
朔风风尘仆仆,大步流星,脸上还带着青色的胡渣,他一把挥开宫人,“都给我退下!”随即,他高举手中的尚方宝剑,怒喊道:“敢违令者,斩!”
元朗眉心微皱,他刚要唤人,大门却被“嘭”地一下踹开。
朔风一身黑衣,脸色白的吓人,逆着月光与元朗四目相对。
“陛下……”宫人不敢多言其他,怯生生地眼神在二人身上游离。
元朗不愿被外人知晓二人之间的事情,轻咳一声道:“朕方才忘了传召朔风一事,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