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卑职无能,那小太监的尸身在荷花池被人发现,仵作验尸结果为饮酒过量溺亡。”
听完内卫的叙述,元朗没有说话,眉宇间全是黑雾。
他不是不清楚朔风的性子,朔风一向风流潇洒惯了,他这个岁数有欲望有需求不是不能理解,但外出饮酒后被这小太监接回,以他的内功怎么就那么轻易地着了那小太监的道呢。
“你过来,朕有件事要交代你去做。”元朗抬手,小声在内卫耳边说了些话。
“你去吧。”
“是。”
这场迷乱的情事过去一月后,在一众大臣的建议下,元朗在朝堂上当众宣布封李太傅的侄女李氏为贵妃,择日入宫。
这是他继位后的第一次纳妃,也是先帝曾答允李太傅的。
宣布大婚前,元朗与朔风在朝臣面前的相处和往常一般,但私下里二人几乎再没什么交流。
那场兵荒马乱的情事过后,朔风第二日醒来竟完全记不起来都发生了什么,他醒来时书房只有他一个人,长椅上斑驳的痕迹无不昭示了他做过什么,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一点印象,只记得他那时因为心里郁闷与熟悉的内卫换了个班,想出去发泄一下。
他把自己在床榻上对元朗那些污秽心思一股脑归咎于他三年未曾纾解的原因,更何况他本就对朝廷抱有恨意,若不是为父母报仇,他也不需要做什么暗卫。
现在他的权利是大了,沈之俞的罪证也搜集地差不多了,他很快就可以实现自己的计划。
可为什么,一想到扳倒沈之俞后就要离开元朗身边,他竟然……竟然非常舍不得……
这他妈什么跟什么,他怎么能这么优柔寡断!
他来到春风满月楼,找了曾经的相好作陪,却总觉着不对味儿,他一向酒量极好,但那日的酒香甚浓,有股淡淡的栀子花香,不知不觉贪杯几口,但其实那几杯酒根本不足以让他醉倒。
“你不懂情。”
恍惚间他想起了袁煜曾这样评价过他,那是在他拿到尚方宝剑时袁煜语重心长地告诫过他的一席话。
“朔风,你的确很有能力,并不是只会武功没有头脑的粗人,你很会审时度势,也有一定的胸襟,你很豁达,也很潇洒,知道什么样的生活能让自己过得更好,更舒适,人们都希望向阳而生,但你却不同,你就算逆着光也不愿服输,但朔风,你有一个非常致命的弱点,你不懂情。”袁煜道。
“我不懂情?”朔风嗤笑一声,于情一字他向来嗤之以鼻,想来他多年行走刀尖之上,刀剑无眼,每多活一刻钟都算是他的幸运,哪有时间像那些戏本子上的人一般谈情说爱。
“的确,干我们这一行的,能平安度日已是不易,但人生在世不可能一人孤独终老,待你觅一良人,想与之携手走过一生时便明白了。”袁煜道。
什么携手走过一生,朔风对此很是鄙夷。
他现在仍能想起记忆中父母恩爱的样子,昙花一现般,就像他娘说的人生在世不称意之事十有八九,谁也无法预料到明日会发生什么,谁又能说得准饶他朔风武功再高强,哪保出任务时就不会惨遭毒手,客死他乡。
做梦谁不会,镜花水月罢了。
他半眯着眼含糊地小声嘀咕道:“什么不懂情……都是骗人的……”
他挥开了旧相好搭在他衣带上的手,步履虚浮地回到皇宫,只记得一阵好闻的香气扑鼻而来,随即扑倒在了嫩豆腐般的温香软玉上……
后来……
朔风用力挠了挠头,果然饮酒误事,保不齐是因为近来欲火难消做了昏头事。
这些日子除了上朝,他甚至都不敢单独与元朗共处一室,因为他不仅没消火,满脑子愈加止不住地想念元朗,晨遗,自渎,全是因为元朗。
但渐渐的他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头,元朗好像不再愿意对他敞开心扉,好像又回到了最初认识他的样子。
Yin郁,喜怒无常,冷血,随着权利一分一分的收回,那份不怒自威的帝王霸气愈甚。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元朗当众宣布将李太傅的侄女纳为贵妃。
朔风此前根本不知晓这桩婚事,他踌躇几许,还是想亲口问一问元朗。
他想知道元朗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他更想知道,那三日的同塌而眠,元朗的心里是不是也有他?
白日里朔风准备了许多说辞,几经思量,打算在夜里仅有他们二人在时问出口。
夜里,元朗在浴房更衣,朔风守在门外,突然,嗖嗖两声,暗器破窗而入。
元朗虽习武,但内力不足,艰难避开一镖,另一镖直冲他发顶袭来,千钧一发之际,朔风破门而入。
“陛下小心!”
随即,元朗便被牢牢地锁在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他没有感受到一点刺痛,因为那只毒镖完全地没入了朔风的后背。
朔风闷哼一声,呕出了一口血。
“阿风!”
元朗第一次慌得六神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