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一大清早就去上朝了,这几日他与许晏宁闹得很僵,早饭时二人没有任何交流。
见沈清河离开,许晏宁这才把视线放在汤羹下的垫杯处,虽然只露出了一个角,但他很清楚这是谁留给他的字条。
奇巧的桃花样式,这是沈轩曾教过他的。
他喝了两口汤就让下人撤了桌子,趁人不注意,将字条捏在手心。
回到内室后他背靠房门做了个深呼吸,几经犹豫还是打开了。
“一个时辰后,老地方见。”
他冷笑一声,一个即将娶亲的人约见旧爱能所为何事,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风水轮流转,沈轩当年不过一介小厮,他贵为沈王府大公子,人前人后对沈轩处处照顾多有维护。而今沈轩一朝风光无限,被皇帝赐婚贵为驸马,他却沦为密室脔宠,上不得台面的身份,说不出口的龌龊与不堪。
这要他怎能不恨?
他蹲在地上,像是缺乏安全感一样环抱住自己,闭上眼。
去还是不去?
快两年了,难不成他还对沈轩这样的人抱有幻想,不曾忘情?
他无奈于自己的多愁善感,都已经是沈清河的人了,居然还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想起他现在与沈清河之间的关系,突觉烦躁不安,点了蜡烛将字条烧毁,连未燃尽的碎屑都未曾注意。
他打开抽屉,拿出被帕子小心翼翼包裹的桃花,展开帕子的四角,枯萎的桃花花瓣随风飘逝,不见踪影。
就这样吧。
他下定了决心,打开门一步一步朝王府后院走去。
沈王府后花园。
沈轩一身戎装笔挺地站在桃花树下,微风轻抚桃花,有几片花瓣散在地上。许晏宁踌躇着不知是否应该继续向前,抱紧手臂站在他身后。
沈轩只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许晏宁来了,转过身,露出了许晏宁熟悉的暖心微笑。
红紫成泥泥作尘,颠风不管惜花人。
落花辞树虽无语,别倩黄鹂告许春。
那年夏天,桃花树下,曾有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伴着月光低声yin诗,少年的背脊挺得很直,似有一身傲气,不愿屈服。
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在许晏宁脑海闪过,他的眼前映出了一个舞剑的小人儿,舞着漂亮的剑花嘴角轻轻上扬,他朝着他奔来,抬起了青涩稚嫩的小脸。
“晏宁……”
沈轩的呼唤让许晏宁回过神来,他看向沈轩,不免有些怔忪。
从前的沈轩身子骨单薄,很是瘦弱,不像现在,虽然个头未变,但体型却比从前魁梧了不少。
他眼眸深邃,五官立体,眉形较为锋利,与许晏宁的一双剑眉略微有些相像。
再次见到沈轩一身戎装,许晏宁不禁想起从前沈轩从战场归来,就在这棵桃花树下,他小跑着奔向那不算宽阔的怀抱,沈轩也总是喜欢刮一下他的鼻子,折一枝桃花送与他。
情人间的低语,克制的耳摩斯鬓,欣喜的泪水,蜻蜓点水的亲吻……
物是人非,时移世易,即便二人的容颜未曾改变,却再也回不去年少时的亲密无间,横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二人一时相顾无言。
空气间太过安静,许晏宁率先开口打破僵局,他福身行礼道:“沈郎——”
“晏宁。”
“将”字还未说出口,那熟悉的饱含深情的呼唤让许晏宁心房一颤。
他好久都没有这么叫自己了。
许晏宁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眼角微微shi润。
沈轩将他困在自己身前,执起他的手,从怀里拿出一束桃花。
“晏宁,我曾幻想能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永不分离。”沈轩将放在许晏宁手心里与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将许晏宁圈在怀里,闭上双眼嗅着阵阵桃花香气,满足地喟叹。
这样的沈轩带给许晏宁茫然的错觉,好像他沈轩才是那个被抛弃的另一半,皇权富贵对他来说只是过眼云烟。
他恨自己是那么地好哭,在沈轩的怀里拼命挣扎,用力捶打沈轩的肩膀。
沈轩寻着他的唇,与他玩起了唇舌追逐的游戏。
即将吻上的那一刻,许晏宁睁大了双眼条件反射性地避开。
沈轩扑了个空,将许晏宁狠狠抵在桃花树干上,凶狠地吻了上去。
除了那个蜻蜓点水的额头吻,二人之间从未有过更深的接触,不同于曾经浅尝辄止的克制,这样霸道凛冽的气息是许晏宁完全不熟悉的。
被惹怒的沈轩露出了他占有欲极强的本性,他将许晏宁的双手高举头顶,用贝齿挑开许晏宁的衣扣,舌尖轻舔他的锁骨。他蹭着许晏宁的腰腹,大手从滑向许晏宁的tun部。
“不要!”
许晏宁几欲作呕,他不停挣扎却被越箍越紧,这样陌生的气息让他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
“滚开!”他狠狠咬在沈轩舌头上,唇齿间的血腥味让沈轩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