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从窗外漫了进来。
舟瀛黑长的羽睫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眼,清澈如海般蓝透的眸子里迷茫一闪而过,随即被懊恼填满。
宿醉的头痛就像脑子里的神经在被钢锯来回拉扯切割,越痛越清醒。
大量支离的记忆碎片快速联合起来,他很快回忆起发生了什么——
他酒后乱性了。
至于一夜欢好的对象……
舟瀛抬起头去看这个把自己紧紧抱住,让他动弹不得,霸道的不断将自己体温传递过来的家伙。
一张陌生又熟悉,英俊而成熟的脸撞入眼帘。
舟瀛习惯性以一名专业服装设计师挑模特时,那挑剔的眼观打量起来。
这个男人的相貌无疑是非常符合他审美的,即使常年混迹时尚圈,各色优秀男模都过过眼,舟瀛还是在打量中,为男人仿佛被造物主Jing雕细琢过的面容感到了惊艳。
清俊英挺的眉眼,笔直挺拔的鼻峰,还有薄红润泽的嘴唇,竟然让他久违的有了想要塑造一座雕像的冲动。
脑子里不由想起昨晚的疯狂,两人相结合后,足以让人灼烧成灰的情热,和男人比例完美的rou体……
宽阔的肩膀,厚实而轮廓饱满的胸肌,锻炼得当有型坚韧的八块腹肌,手感光滑紧致布满细密汗珠的冷白皮肤,还有健美修长的双腿,死死夹在腰上颤抖时,那令人无法挣脱逃离只能一味沉沦的力度,以及勾的人忍不住一而再想要倾听下去,陈年佳酿般低沉富有磁性的呻yin……
这些yIn靡香艳的回想,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舟瀛食髓知味的迅速起了反应,下面的小兄弟立刻雄赳赳气昂昂的抬起了头,马上就感觉到令人快感不断的黏热紧致,被男人禁锢到肢体微微发麻的舟瀛,这才发现,他还在男人的身体里,没拔出来。
这下可真是煎熬了,身体动不了,鸡巴被个销魂洞紧紧绞缠,这个磨人的rou洞还只会根据主人的呼吸轻缓的翕动张合,挑逗着让你浴火腾涨逐渐焚身,可就是不给你个痛快,让你在高chao前的快感里欲求不满的想要哐哐撞大墙。
不过现在可没有酒Jing扼杀理智,无比清醒的舟瀛即使身体很想要,脑子却冷静的开始思考自己设立的遗嘱里都有些什么来着。
他把帝都鹤家的家主鹤逢年给上了,这得好好想想自己的后事啊。
在这帝都,鹤家的背景可不简单,早些年涉黑,现在虽说正经经商,但仍旧黑白两道通吃,所以鹤逢年不仅是头金融巨鳄,权势更是只手遮天。
舟瀛还记得圈里的好友曾经八过的卦,这位鹤家家主比他大了五岁,上头本来还有八位哥哥姐姐,在鹤家是个老幺,排行第九,人称鹤九,结果前面这八位死的死伤的伤,鹤家的家主之位就成了鹤九的囊中之物,现在都管这位叫鹤九爷了。
那位圈内好友还说,鹤九爷家主之位得来的要没猫腻,他就把头摘下来给人当尿壶,继而连声称赞这位九爷是当代枭雄,名副其实的大佬级人物,最后还满脸忌讳的警醒大家这位爷不好惹,见到最好躲远点。
舟瀛对于圈内好友的这番话深以为然。
对于他来说,这就是活在传说中的男人,天菜是真天菜,垂涎也当然是垂涎的,可有毒也是真有毒啊,还是巨毒!
他是个嫌麻烦的性格,鹤九爷在他眼里就是个天大的麻烦,自然敬而远之。
哪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不仅把人给招惹了,还里里外外吃了个遍,等这位爷醒了,雷霆震怒下,能不能给他留个全尸都难说。
可舟瀛又感到疑惑不解,昨晚他为庆贺秀场完美举行置办的晚宴,邀请名单里明明没有圈外人的,所以他跟鹤九爷是怎么滚到一块去的?
而且明显昨晚鹤九爷的状态也很不对劲,那热情狂野的模样根本不像是拥有理智的样子,更像是药物作用下,只剩交媾欲望的兽性。
显而易见,他们两都被暗算了。
然并卵,就算知道自己被坑,他上了鹤九爷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舟瀛并不会天真的觉得鹤九爷知道真相后会放过他,像这样的人物,哪能容忍雌伏他人身下的屈辱。
反正做掉他,再去追查报复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太岁头上动土的家伙也是一样嘛。
他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却也没多少恐惧或是着慌的情绪,毕竟是个及时行乐派,事业有成,美男不断,这一生过的还是挺够本的,对人生并没有多少遗憾,顶多就是惆怅一下自己新看上的男模没吃到嘴。
一通胡思乱想的,舟瀛倒突然记起来遗嘱上一条,要是他没有后代,就将遗产全部捐赠给慈善基金。
好家伙,他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渣过绿草无数,没想到还会有当个人的时候,立了这种遗嘱,死后还能发挥一下余热。
舟瀛正准备自我感动一番,抱紧他的男人原本轻缓的呼吸突然一顿,紧接着毫无预兆睁开了眼睛。
那眼神清冽,清醒无比,一丝迷惘也无,仿佛他不是刚睡醒,只是在闭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