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宴会也逐渐进入正题。
在场下晃了半天的莱斯特此时才一跃而上,落在正中央摆放着的一把奢华装点金银宝石和深色绸布的椅子,是专属他的位子。
而参加宴会的宾客也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莱斯特向后微仰,背贴在椅背柔软的布料上,一腿屈起架在另一条腿膝盖上,随意又不羁的姿势丝毫没有掩盖他身上属于上位者的气势,沐浴在无数饿狼的注视下也坦然自若,甚至微微笑着的双眼就像是在欣赏一出好戏。
并不急着回应嗷嗷待哺的狼群,他侧头对一旁演奏台上的音乐家们做了个手势,后者立刻会意,将乐曲换成舒缓的华尔兹舞曲。
站在离莱斯特最远的角落里,维吉尔将自己隐藏在避光的黑暗中,静静注视着和他正相反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都在绽放光芒的国王,在万众瞩目之下穿过人群的包围,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维吉尔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情绪,环胸的手却在微微颤抖收紧。
只有他本人知道此时自己有多么兴奋。
他终于,终于等到这天了。
而将几步路走出登基般的莱斯特,也停在了维吉尔面前。
众人投来目光,先是不解和嫉妒的神色,但当目光落在维吉尔的脸上时,又化为了不甘心的了然。
如果要论以扮相最接近真正的女性来算的话,维吉尔身为胜者当之无愧。
莱斯特小幅度欠身,双眼却直面维吉尔的方向,向他伸出一只手。
“请问我有这个荣幸和你跳一支舞吗?美丽的女士。”
维吉尔不动声色地吞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紧接着他也回以完美的女方礼仪,黑色丝绸手套包裹的手掌轻轻落在莱斯特的手中。
“是我的光荣,陛下。”
莱斯特将他的手背送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绅士姿态做到了极致。
人群为二人让开舞池,莱斯特带着维吉尔踱步至舞池中央,头顶的水晶灯投下的光芒为两人轮廓镀上一层璀璨的银边。
虽然私底下行为举止都没什么形象,但莱斯特对于必须的上流社会基础还是掌握熟练的,而令人惊讶的是,也不知维吉尔是从哪里学的女步,竟也配合着他的步伐没出半点错。
两人在音乐中翩翩起舞,维吉尔的黑色蕾丝裙摆翻转着弧形波浪,每一个向前迈进的舞步都在无声中拉近二人彼此的距离,直到一个贴胸旋转的动作,因为身高差距的原因,莱斯特靠近维吉尔时更像是他一头栽进了维吉尔的怀抱中,紧紧相依的二人在原地转圈,白金色的长发和漆黑的裙摆化作两道正相反的色彩。
音乐达到了高chao,莱斯特的兴致也高昂不下,他笑着突然拽过维吉尔的手腕,带着他脱离了舞步的束缚,他伸长手臂,将边上一张摆着Jing致甜品的桌面扫过,顿时食物和瓷器玻璃落地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但是莱斯特丝毫不介意,他大笑着,背朝桌面两手撑起身体坐上桌面,在小提琴激昂起伏的音乐声中瘫倒在桌面,手拽过维吉尔的手腕用力一拉,将他整个人都带到了自己身上。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让维吉尔的眼眸微微睁大,他由上而下俯视着莱斯特近在咫尺的脸蛋,注视着他装满盈盈笑意的蓝色眼睛,还有嘴角张扬的笑容。
莱斯特的呼吸声明显,并不是因为刚刚的大动作造成的,而是他在为即将在舞池中央上演的正剧感到兴奋。
他的手向上挪动,与维吉尔十指相扣,带着他的手臂越过自己头顶,微微侧首将脸贴在胳膊上,另一手食指勾住维吉尔脖子上垂下的珍珠颈饰,引诱意思不带半点掩饰:
“享受你的奖品吧,维吉尔小姐。”
“……感谢您的赏赐,陛下。”
维吉尔能听见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声音,和莱斯特的吐息交接在一起,每一次莱斯特的胸腔起伏都像是在摧残他的理智。
他深呼吸一口气,戴着手套的手指停在莱斯特的领口上,紧接着缓慢又仔细的,一颗一颗将扣子解开。
围观的人群们此时安静得让人不安,他们双眼死死锁定正中央的二人,不更准确的说,他们此时眼中只有被维吉尔压在身下的莱斯特。
繁琐复杂的衣物被一件件退去,莱斯特任由维吉尔独自完成这道工序,从衣领镶金的纽扣,袖口上的丝绸束带,腰间皮带冰冷的金属扣,再到贴身的衣物,衬衣,内衬,裤子……
等到最后莱斯特一丝不挂平躺在桌面上时,维吉尔却已经满头大汗了。
音乐还没止住,此时适时地换上一首优美舒缓的曲子。
莱斯特一条腿踩在桌子边缘微微扭转腰肢,如此坦诚相对却没有半点不自然,雪白的肌肤没有半点瑕疵,在光照之下比最昂贵的宝石珍珠还要圣洁,甚至像是再由内而外微微散发着光芒,每一处肌rou线条都生得恰到好处,胸口的两点粉色像初春的花瓣落在冬日的白雪之中,而两腿间若隐若现的深粉色则是不可窥探的隐秘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