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雁之呛了两下才缓过来,安慰苗苗道:“别哭了,不会死的。”
苗苗抹了一把眼泪,“可你都咳血了。”
孔雀Jing唱戏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要是谁要死了,就拿出手帕咳两下,再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桓雁之忍着咳意,耐心地说道:“能治好的,父君会派太医来给我治病,喝几天药就好了。”
苗苗:“管用吗?”
凡人都好脆弱的,他追着解赞拍了几下,对方就要躺床上休养了。
桓雁之顺了口气,捏了捏少年的脸颊,“管用。”
他不敢告诉苗苗他是在装病,少年心思太浅,藏不住事,容易被套话。
苗苗:“那你父君什么时候派太医过来啊?”
桓雁之思忖了下,“应该今晚就会到吧。”
苗苗:“要这么久吗?我把他抓过来给你看病吧。”
桓雁之被苗苗的突发奇想弄得喘不上气,“别进建邺城,咳……不安全。”
苗苗:“我有竹牌,可以证明身份。”
桓雁之:“我的病没那么严重,又不是急症,你把人抓来也没用。”
苗苗揪着桓雁之的衣角,“……好吧。”
“苗苗要听话,”桓雁之摸了摸少年的头顶,“我先睡一觉。”
虽是服的假病药,但药性还是太猛了些,咳血和身体的疲惫不适都是真实的,能和少年说完这几句话已经费尽了力气。
苗苗守在桓雁之身边,看着青年苍白的脸。
他好似明白了以往他在床上难受时,青年那种真切的担忧和隐忍着不再继续的克制。
青年说着没多大事,在他这里就是很大的事,咳两声他都怕他会死了。如果自己哭着说疼,雁之肯定以为他是要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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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邺,太清宫。
桓砀闭目听着暗卫传上来的消息。
暗卫:“陛下,太子殿下抽调了所有府兵,将田庄围护得如同铁桶。”
桓砀勾起嘴角,孙函上报了桓兴鲁意图给他下药的事,看来他的好太子也收到了风声,以防万一了。
“大妖之事可有头绪了?”
暗卫:“查到一人,不过同天师所述有些出入。”
桓砀:“说。”
暗卫:“此人名颜苗,半年前进了建邺城,靠打猎为生,因觊觎太子时常到太学偷看太子殿下,后倒卖霍廷尉的小玉碗被抓,太子出手相救,霍廷尉似乎与其达成了某种协议,于是替他搭上了燕茂夫妇,成了燕家的旁支,顶替了故去颜小公子的身份,进太学念书,并与太子相交甚密……”
桓砀没心思听这些来龙去脉,直接打断了暗卫的话,“说重点。”
“是,”暗卫惊得往后一退,叩首道,“颜苗出生不详,容貌似妖,凭空消失过半个月,再出现便是那整夜的惊雷之后,而且武艺拔群,名闻天下的解公子都难望其项背。”
桓砀转头望看天师,“天师,你怎么看?”
天师:“按,按常理来说,不太可能,半年不到便能攒出惊世的雷云,至少得积压数次雷劫,出九重天阵后叠加数次后,才有这样的响彻城池持续一夜的雷云。”
桓砀饮了口酒,“如果不按常理呢?”
天师颤声回道,“如不按常理,那颜苗便是千年难出的仙体,正常修炼,百年内必飞升。”
桓砀:“如果吃了他的内丹,是不是就能返老还童,长生不老?”
天师:“是。”
桓砀没想到自己踏破铁鞋寻找的长生不老丹,竟然就在他儿子身边。
又转向暗卫问道,“太子最近还有何异常?”
暗卫:“殿下早晨骑马出去找了颜苗,回田庄后向夏家递了请帖,并无别的异常。”
桓砀闭上眼,缓缓道:“他是想保住夏从姜吧,我这个儿子聪慧过人,有勇有谋,唯一差的一点便是心地太过良善,全是马脚。”
“他的那些个暗卫足够保他了,怕不是为了护住他的六妹妹,才抽调人手去护卫田庄,叫旁人察觉出来,不再起兵可如何是好?”
“那夏从姜,死了便死了,他若是活着,非但不会念着雁之的好,还会怨他为何不早告诉他,满门性命,只剩他一人,真可怜。”
“天师,你说是也不是?”
天师忙回道:“陛下说的是。”
桓砀对着太监总管道:“你去传个话,让太子回宫见孤。”
话音刚落,小太监便进殿禀告,“太子殿下病得下不来床,说要在田庄休养几日再回宫。”
桓砀睁开眼,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真是孤的好儿子。”
他这是又是想保谁?那位和他同进同出,同食同宿的颜苗吗?真当自己是菩萨了。
天师冷汗淋漓,不敢开口。
桓砀:“派孙函和林太医给他瞧瞧,莫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吃出病来了。”
段总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