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天澄净,爽朗的秋风压弯了竹梢,摇动间沙沙作响。
桓雁之站在叶影摇动的高树下,一袭白衣不染尘埃,好似天际间一抹最纯净的雪色。
苗苗攥着青年的腰,青年腰间的布料登时被揉得皱巴巴的。
“不要……呜……”
桓雁之绞痛的心绪被苗苗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温热的吻落在少年的眼睑。
“生下来吧,若是你不愿见他,我便将他送得远远的,若是你想陪着他长大,我便把他养在身边……”
苗苗没想到桓雁之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孔雀Jing唱的戏里面说,主母给老爷戴了绿帽,都要被休妻,要是外室给老爷戴了绿帽,肯定要被打死的。
雁之不会是想骗他回去,打死他吧。
少年转瞬间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雁之最好了,就算他真的和别人偷情,估计也只是赶他走,不会打他的。
桓雁之伸出手,给少年理了下垂落的发丝。
“先不说这流产药一定有效,就算有用,肯定极伤身体,我见过许多妇人,喝了流产药后便不能再生育了。”
“苗苗,我很自私,想要有个孩子,你和我的孩子,所以别喝了,好不好?”
苗苗仰头望着青年的眼睛,浅色的瞳仁里溢满了温柔和压抑不住的难过。
“……好。”
女医靠在门边,淡漠地抱起手臂,“药不喝,钱也是不退的噢。”
桓雁之望向女医,“叨扰了。”
苗苗这时才感觉到rou痛,他递出去的可是一百两啊!早知道少给一点了,一百两能买好多吃的了呢。
桓雁之抱起少年上了马,经过集市时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眼尖地注意到了几个小贩的走路姿势不对劲。
按下心头的怀疑,也没给暗卫眼色,直接回了田庄。
下马后,桓雁之才对暗卫道:“日头高照了,那个集市不该还有这么多小贩,你去查一查,不要打草惊蛇。”
暗卫领命告退。
桓雁之牵着少年回了卧室。
“先前说教你读书,拖到了现在,正好最近得闲,我先教你《静心经》,如何?”
苗苗觉得桓雁之态度实在太奇怪了,不骂他也不说他,还比之前更耐心地哄着他,要是桓雁之让别人怀了宝宝,他肯定要气死了。
不过他还是坐了下来,听桓雁之给他念《静心经》。
桓雁之:“……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苗苗听得犯困,加上清晨又赶早起床,一下就睡着了。
桓雁之见少年睡着,蜻蜓点水地在少年唇边落下一吻,抱着他上榻,给他盖好被子后出了房门。
青年出房门后就直奔解赞所在的房间。
解赞被少年揍了一顿,躺在床上呻yin,这小破孩,下手真重。
桓雁之没敲门,推门就进了屋。
“解君。”
解赞:“太子殿下,你家那位下手可真不留情。”
桓雁之站在屋中央,没有落座的意思,“是你技不如人。”
解赞瞬间领会到桓雁之动了肝火,他就逗了苗苗一下,也不至于这样吧,难道是因为他拍了拍苗苗的脑袋,醋意这么大的吗?
“桓君,谈个恋爱也不至于这样吧,我被打成这样,你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桓雁之:“我让你保护苗苗,他受了欺负为什么不同我说?”
解赞一头雾水,苗苗受什么欺负了?他不欺负别人都不错了。
薛昆骂了他,眼睛被一拳打瞎了,桓兴鲁调戏他,被打得一个月没下来床,他就开了个玩笑,就被揍成这样,虽然说没伤到什么地方,但也挺疼的好不好?
“他受什么欺负了?”
桓雁之敏锐地察觉到,事情可能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你不是一直跟着他吗?昨天下午发生了什么?”
解赞可算等到机会吐苦水了。
“我真的就是和他开了个玩笑,昨天在橘子林,有个妇人吓唬小孩,说把籽吃进去肚子里会长芽,苗苗就跑来问我是不是真的,我说是真的,还会生出小橘子……”
桓雁之听到这里的时候脸色都黑了,要不是他及时赶到,估计都见不到苗苗肚子里的宝宝了。
解赞:“我后来说了是骗他的了,他还是把我揍了一顿,桓君,你说这合理吗?”
“不合理,”桓雁之瞥了他一眼,“还是揍得轻了些。”
解赞:“……”
他就开个玩笑,不至于吧,这么认真的吗?
桓雁之:“你知苗苗性子单纯,又不通人事,还用这种话骗他。”
解赞:“???”
苗苗和他都敦lun过多少回了,还不通人事呢?
桓雁之咳了咳,“万勿再提此事。”
解赞没Jing打采地躺在床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