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周琦澜洗完澡出来,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周乐湛脸上的东西也弄干净,还在翻阅他方才没看完的资料。
周琦澜身上冒着水汽,也不把头上的水擦干,任由它往下淌,发梢水珠落到床单上,很快洇shi一片。
周乐湛督促:“去把头发吹干。”
周琦澜忙着玩手机,不肯去。周乐湛又喊了两声,还是不理人。
周乐湛无奈,只好起身去浴室,将吹风机拿来卧室,插上电又搬好椅子,“小琦,过来。”
周琦澜不情不愿,脚下也不看路,注意力都在手机游戏上,嘟囔道:“等下自己就干了,有什么好吹的。”
周乐湛怕他头疼,他对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上心,经常不是头疼脑热,就是这磕碰那受伤的。
周琦澜盘腿坐在椅子上,手指灵活地在界面游走,他低头打游戏,吹头姿势不方便,周乐湛迁就他,找了个顺手的位置吹。
等头发吹干,周琦澜还是原先那姿势,都不带挪地方的,又连开几把。
万籁俱寂,一时间房内只余手指点敲屏幕和翻阅纸张的细微响动。
周琦澜玩了五把,终于感到脖子酸胀,起身抻了个懒腰。胯间浴巾松了,脚一勾便踢到了床上。他枕在周乐湛大腿上,举着手机回了几个朋友的信息,回完了,敲了敲周乐湛手里的书。
周乐湛合上书,视线转到他身上,“怎么了?”
“好无聊。”
“继续打你的游戏。”
“我想出去玩儿。”
“病才刚好,”周乐湛说,“你是一刻都闲不住。”
周琦澜攥着他的手,掌心对掌心比手大小,他哥的比他大一点,指腹拿枪的茧也厚一些,“哥。”
“嗯?”
“我想谈恋爱。”
周乐湛滞了一瞬,很快便调整过来,握住周琦澜的手,问:“和哥在一起不好吗?”
不是不好,相反的,他俩从小相依为命,周琦澜很在意周乐湛,怕他受伤,怕自己拖累,为他日夜抄经求一道符。可是,他也会分不清亲情和爱情的区别。
常人每每谈起对爱情的憧憬,词汇总是令人心生向往,一见钟情,至死不渝,怦然心动……
初恋,情侣,爱人……
他和他哥是吗?周琦澜不知道。他在意周乐湛,他们流着同样的血,他们是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是彼此间最信任的人。
可是,这是爱情吗?恋爱是什么感觉?
他们自小睡一张床,全身上下哪里没看过?周乐湛第一次强迫进入他时,周琦澜无措大于心动。没有心如鹿撞, 没有面红耳赤,不是说第一次和喜欢的人上床,会既期待又害怕吗?
可是,周乐湛那东西,脱裤子尿尿周琦澜拉着他还比谁尿的远,早就见过了。
除开禁忌背德,他不知道对周乐湛的感情是基于亲情还是爱情。
他会迷惘。
他对周乐湛有欲望,那对别人呢?也能硬起来吗?别人摸他又是什么感觉?会恶心还是会喜欢?感觉一样吗?
情侣常讲的,恋爱中的患得患失又是什么感觉?被一个人的喜怒支配又是什么感觉?他知道周乐湛不会离开他,永远迁就他,因为从未体会,所以他更迷惘了。
他也想喜欢周乐湛,但是他不懂那种心动,他想找一个答案,也许体会过,就会懂了。
周琦澜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行为,可周乐湛却怕失去他。
周乐湛握着他的手,十指紧扣,“小琦,别离开哥,好吗?”
周琦澜岔开话题,“哎呀,你看我身上还有地方埋钉吗?”
“小琦,只要别离开哥,哥什么都顺着你,也不会给你埋钉,好吗?”
“知道呢,不走不走。”周琦澜顺口应道。
当下没那离家出走的心,却拦不住爱玩的性子。
没闲几日,某天夜里,周琦澜蹑手蹑脚地来到地下车库。上周别人约他玩赛车,怕周乐湛知道了不让去,跟做贼似的,等人都睡了才拿上钥匙去取车。
他不敢开灯,也不敢发动引擎,哼哧哼哧费九牛二虎之力将车往外推,所以当程九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前院时,着实没把他吓一跳。
“艹艹艹……”差点没给周琦澜吓死,等看清来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出声——”
借着月光,程九看清他正往外搬的重型机车,蹙眉道:“你做什么?”
“约了人,”周琦澜压着声音,“去玩车。”
程九问:“你有摩托车驾照?”
“没有啊。”周琦澜回答地理所当然,“油门一拧就跑的东西,还要学吗?”
程九早该想到,“不行,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别担心,我借别人车练过几次,没事的。我约了人,先走了。”周琦澜带上赛道头盔,“比两圈就回来了,很快的。”
这sao紫的重型机车是周琦澜背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