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是晴朗的好天气,转眼之间却乌云密布。
皇后看班若迟迟不动,怒意更盛,抬手便想再打,白霜连忙挡了上去,硬生生挨了一下。班若气的发抖,刚要回手,但对方人多势众,一下便被制住了。
雨滴滴了下来。
皇后正是气焰嚣张时,但眼见天色Yin沉起来,便收了手,嘲讽道:“你一贱婢,安敢与我相争?”
……
回宫不久,班若便病倒了。她身子弱,又雨天受辱,惊怒之下边发了烧,迷迷糊糊的说起胡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邓愈怒道。
掌事太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汗如雨下。心里腹诽自己实在冤枉。虽知道贵妃娘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可对方是皇后,两边都没法得罪,是最难当的差事。
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敢撒谎,实话实说道:“今日娘娘去御花园游玩,恰巧遇见了皇后娘娘。两人或许…或许拌了几句嘴。皇后娘娘打了贵妃娘娘一耳光,连带着白霜一起打了。当时又下了雨,娘娘回来又急又气,受了风寒也未可知啊!”
邓愈勃然大怒,拿起桌上一个茶盏边砸了过去,骂道:“混帐东西,什么叫或许?你跟着娘娘是去充门面的不成?朕叫你随身侍候,是让你照顾着若若,你倒好,规矩全忘到九霄云外了!”随即冲自己的贴身太监赵权喊道:“把他给朕拖下去扔到暴室,好好教教他什么是规矩。”
赵权诺诺应声着,连忙招呼人把那太监给拖了下去。
邓愈余怒未消,赵权见状连忙宽慰道:“皇上息怒,没道理被这些不中用的东西气的伤了身子。”
“啪”地一声,邓愈拍了一下桌案,说道:“皇后是越发胆大了,连朕身边的人都敢苛责了。”顿了一下,恨恨到,“当朕不敢废了她吗。”
赵权噤声,不敢置喙此事。邓愈斜了他一眼,冷笑一声,站起声来沉声道:“去凤仪宫。”
“皇上真的来了?”
李世妍惊喜道,她太过激动,一下子把手里的茶杯都掷到了地上。
“凤云,快过来给本宫梳妆。鹤音,快把本宫那件金线绣牡丹的衫子拿来,小月,你……”
邓愈进门,便见皇后雍容华贵的站着,笑意盈盈。见他来了,便殷勤地过去奉茶。
邓愈也不理会,自顾自的坐在榻子上。皇后尴尬的收手,气氛僵硬了起来。但很快她便调整好了情绪,笑道:“皇上可要用膳?臣妾这里……”
“听说皇后今日打了若若。”
笑意消失在皇后脸上。
她没想到,十多日来自己的夫君第一日踏进自己的寝宫,便是兴师问罪的。
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她咬紧牙齿,暗暗低头。良久才抬头说道:“是班贵妃先对臣妾不敬。”这是实话,她想着,“班贵妃见到臣妾转身就走,这不是妾妃该有的礼制。”
邓愈整了整衣衫,漫不经心的看向李世妍,冷冷道:“她为何要向你行礼?”
说罢,站了起来,走到皇后的面前,投下一片Yin影来,将她笼罩在里面:“何况,她也不是我的妾。”
皇后头晕了一下,她稳住心神,看着邓愈道:“可她只是贵妃,我是皇后…”
“正是因为你是皇后,她才是贵妃。”邓愈拨了拨玉扳指,看着皇后逐渐瞪大了眼睛。“我还是念着往日的情分,你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不敢置信地反问了一句,李世妍声音拔高了一个调。:“我是您的发妻,宫中尊卑分明,您不能因宠失序。”
邓愈笑了笑,反问道:“发妻?你敢说当初你不做手脚,成为太子妃的会是你吗?”
皇后脸逐渐发白。
“朕不是不知道,你父亲为了让你成为太子妃做了什么事情。但当时,朕是真的无所谓。我需要的,是一个太子妃而已,至于是谁,我不在意。”他将眼神重新定在皇后脸上:“这一切,你不是也知道吗?”
皇后眼眶里泪水打转,她用力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的,皇上。自洞房花烛见你的第一面,我便对您一见倾心,这些年我对您的心都是真的…”
“正是因着这些年的情分,朕才容忍你到今日。”邓愈打断她:“这些年来你父亲做了多少贪赃枉法,混乱朝纲的事?因着和你是夫妻,朕都压着,忍着。你这些年来在后宫中独断专行,暴虐成性。宫女太监稍有不顺你意的,你便斥责打骂。你怕朕宠爱妃嫔,稍有姿色的宫女都被你安排去做了苦役。更不许臣子的女儿进宫。可你偏偏又为了固宠,送了你身边的婢女容婕妤给朕。你自己说说这一条条,朕可有冤枉你与你父亲?”
邓愈说完,皇后已是面如白纸。
“这一切的一切,朕都可以忍受,但是,唯有若若,只有若若。你若再敢动她,你的皇后之位…”
意味深长的说完,邓秀拂袖而去,只留呆若木鸡的皇后伏在地上。
良久,她抬起头,目眦欲裂。
班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