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吗?”
俞佘空睁开眼,下意识抬手,却发现手腕处被拷上了铁环。银链和床板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尤为突出。
我这是在哪?
俞佘空看了一圈,淡蓝色书桌,两米高的衣柜,还有身下的双人床,如若不是手脚都被拷住,和普通人家的卧室并无区别。
喉咙发干,床头柜上没有放被子,就算有他也够不到。
刚才好像有人叫他。
“我进来了。”声音再度响起,接着一身着居家服的男子端着餐盘朝他走过来,“你睡了好长时间,天都黑了,饿了吧,我做了饭,起来吃。”
男子掏出钥匙解开手铐,看到他手上的伤痕满是心疼,温柔地捧起来轻轻吹着。
俞佘空却感到一阵恶寒。
零碎的记忆逐渐拼凑,俞佘空下意识收回的手被男子反握的生疼,似是怕他下一秒就离开。俞佘空知道,论力气,他绝对比不过面前的人。
“疼。李秉矫,你先松开,你要说什么,我都听着,我不走。”
李秉矫思考了几秒,看到脚链还锁着,放开了他的手,扶俞佘空起来,并支好桌子,将餐盘上的食物一个个拿下来摆好。
“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看来李秉矫还没有调查过他,不然不会不知道他不吃香菜。
手里的筷子在那道香菜炒韭菜上停留许久,俞佘空弱弱地偷瞄李秉矫,最终还是夹起旁边的麻辣兔头。
虽然他也不大能吃辣。
“原来你喜欢吃川菜啊。”李秉矫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燃起了小火苗,“早说啊,我就不准备别的了。”
“其实…”俞佘空声音越来越小,到李秉矫耳朵里的也就两个字。
“没事,我知道你不爱说话,放心,我不会逼你的。”
李秉矫笑着看他。
俞佘空欲哭无泪。本就干涩的喉咙此时像被刀割一样,辣的他说不出话。
俞佘空又一次痛恨起自己的性格。
正说着,李秉矫又夹了一筷子混合着诡异气味的绿叶菜,正正当当地落在了他的碗里:“只吃rou也不好,也要注意荤素搭配。”
这会俞佘空彻底吃不下了,放下筷子。
“怎么了?”李秉矫不知所措,他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俞佘空这么挑食的吗,只吃rou不吃菜?这样不行啊,会营养不良的。但是强迫他吃他会不会讨厌我啊,我不想被他讨厌。怎么办怎么办。
李秉矫的大脑在高速运转,他已经想到俞佘空推开他掀翻桌子,大吼着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然后气哄哄的离开,再也不回来。
不可以!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眼前人好看的眉头紧锁,一双眼中带着点情绪似乎是……厌恶。
他此时在想什么?李秉矫此时无比厌恶此人三棍子打不出屁的性格,焦急的心绪如同被十几只小猫挠着一般,嘴角却扬起了笑意:“你就这么讨厌我?”
而此时的俞佘空正打算好好与眼前人沟通一番,但是促膝长谈这种Cao作对他而言属实难度过大。
李秉矫凑近了一些,温热的吐息刺激着他的耳廓,痒痒的。
“俞佘空,你有什么资格讨厌我?别忘了,咱两是谁先招惹的谁?”
“只是没胃口。”想要好好谈谈的心思被打断,俞佘空强忍着不适“有水吗?”
李秉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要现在洗澡吗?浴室出门右拐。”
俞佘空遏制住翻白眼的冲动,抬了抬腿。
听到铁链哗啦的声音,李秉矫掏出钥匙,插进锁孔,咔嚓一声,没开。
“抱歉,再等一下。”李秉矫又拿出一把钥匙,还是没开。李秉矫所幸把兜里的钥匙全倒出来,一个个试。“第一次没有经验,你忍忍,很快就好。”
绑架的经验吗?俞佘空好笑的想,对于他来说,脑子转动的总是很快,但由于个性原因,总是如鲠在喉无法表达。
眼前人试钥匙的动作并不快,更像是恶趣味地故意拖着时间,他清了清嗓子:“喝的水有吗?”
李秉矫“啧”了声,从床底扯出一箱矿泉水,随意递过去一瓶。
早知道床下有水就不跟他废这么多话了。
冰凉的ye体入喉,俞佘空喝的急了些,铁锈味弥漫开又迅速消失。水经由食道流进胃里,平息辣椒产生的燥热。
李秉矫手里只剩了两把钥匙,俞佘空确定他就是故意的,他早知道哪个是真正的钥匙,诚心来折磨自己。
“手伸出来。”李秉矫把钥匙放在俞佘空手里,意思再明显不过,让他自己选。
机会只有一次。
俞佘空心里默念约翰·冯·诺依曼的名字,拿着其中一把,插进锁孔。
咔嚓。锁开了。
选对了!
没等俞佘空高兴几秒,就听到相同的声响,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