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一点,就被自己的哥哥强jian了,而这是家族乱lun,于是他被送走了。
他的母亲不喜欢他,可是他不明白,明明都是母亲的孩子,为什么哥哥可以得到妈妈的疼爱?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吗,又或者是容貌,他对着镜子落下泪来,他和母亲长得极像,他的母亲却不喜欢看见他。
“我讨厌他。”
母亲生得美,周围追求她的男人络绎不绝,她也乐得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她是负责舞乐祈祷的祭祀台的圣女,虽说是圣女私下却与男人们暧昧不断,两个孩子也分不出谁是生父,反正通通放在祭祀台里养着。
他的母亲如少女一般天真,也可以说,她原本就是一个少女,而她恐惧衰老。
“我每次看见他又长大了一点,就觉得自己又老了一岁。”
“为什么凡是个女人都要生孩子呢?我不愿怀孕,也讨厌肚子鼓起的模样。”
“我好丑,我的肚子为什么还是那么鼓?”
“把他抱远点。”
若是他是个男儿,自然得到祭祀台里众位姐姐妹妹的疼爱,若他是个女儿身,他便能与姐姐妹妹共同长大,也有人爱护。可他偏偏两个都不是,却又夺走了母亲十月青春。
所以他的母亲恨他,厌他,而无人爱护的孩子向来是容易被人践踏的草,可他偏生一副好模样。若是换个女儿家,拥有美貌自然是全家庆贺,众星捧月,早早就能被公子哥看中领进家门,从此当那富贵美娇娘。
“不要,放开我,求求你……”
他的衣衫已经被扯到零碎,亵裤更是已经被扯下,一切只因为他同母异父的哥哥最近进了青春期,又玩腻了陪房。
而这人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他的哭叫传不出这小小一寸地,他的两脚踢踹得累了,手腕也被抓疼了,他看着天上的云,想变成一朵云或者一只鸟飞出去。
他没有恨过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也不过是一个不想做母亲的女人罢了,而这也不是什么罪,亏欠的也只有他一人罢了。
即使被安排去了最偏远的屋子,他也会偷偷摸摸地来到离母亲近一些的地方,来看看自己的生母,这可能就是孩子的本能吧。
他想变成一只鸟儿飞离这冰凉的祭祀台,这里的夜又长又静,静到晚上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虽然是负责祭祀起舞的地方,可是天黑了便禁止娱乐,只能各人回到各自的屋里。有些要好的姐妹会同居一屋,盖着被子,脚贴着脚说些夜话,而他只能自己坐在窗前,看雨沿着屋檐滴下又或者是看月光下静默着的桃花树。
他的母亲行事放肆,既是最有天赋的那个,又是舞得最好的一个,她不肯像历代的圣女一样一生被困在祭祀台里,等到过了年纪跳不动的时候,就成为没尝过世间好滋味的老妇人死在这小小的宫殿里。
圣女不能婚嫁,却要生下孩子,一代又一代在这小小的天地起舞。于是他的母亲便让她的情人们躲在马车底下进来,日日夜夜最为明亮的就是母亲的屋舍,永远充满了欢声笑语,和那悦耳的歌舞奏曲。
虽然他总听着厨房里的老妇人们嚼舌头骂她的母亲为娼妇,不知廉耻,可他能看出所有被困在这里的女人们眼底里共同的羡慕,母亲做的是些夜晚都会偷跑去母亲宫里偷窥欢爱的小女人们所敢想而不敢为的欲望。
他的哥哥耳濡目染下自然也习得和那些母亲的情人们相同的习惯,他的哥哥有一个朋友,人生得多情俊帅,每次来都惹得一群祭祀台的姐姐妹妹们脸红。
“喂,你这样很没品。别捉弄他。”那个人开口了,一脸对自己朋友的品味的嫌恶:“他可是你弟弟。”
“又不是同个父亲,而且他是双性哦,你不想试试吗?”
“没意思,走了,去金粉阁找些这样的。”哥哥的朋友拉开了哥哥,而哥哥也提上了裤子,跟着好友走了。
那个人叫……叫什么来着,忘记了,是将军府的少爷,是未来的大将军,哥哥自然是听着这位好友的话,他虽说是个男儿,在祭祀台里有个名头,可放在外面也没有什么实权。两个人是酒rou朋友,哥哥向来知晓寻欢作乐的美事,而这人最怜惜美人,也喜欢流连于风花雪夜的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你在这里可惜了,祭祀台不会收留你的,你要和我走吗?”
“带我走。”
“你不问我要带你去哪吗?”
“带我走吧。”
那个男人领着他,步子照顾到他,不紧不慢,将他领出了这十四年来他都没有走出过的地方,原来除了这小小的方寸天地外面还有如此多彩的景色。
“要起个名字哦?”男人笑起来真好看,眼里充满了对他的怜惜,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这种眼神了,上一个是他的ru母,可是ru母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看过他了。
怜悯也好,怜爱也罢,他很容易满足,他不期待有人会爱他,只要有一个人能看见他就好了,一个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