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喝茶。“温慈冷冷淡淡的回答到。
温哲清对于儿子的疏远的态度只置之一笑,“很多事情不在于你喜不喜欢,乐不乐意,权衡利弊的选择永远迫不得已。”
“是吗?”温慈捏起面前那个小小的茶杯,将杯中琥珀色的茶ye倒在了一旁置废水的瓷器里,“不去渴求任何东西,世间万物皆归虚妄,任何选择都可随心所欲,或者干脆不选。”
“这可是父亲你亲自教会我的,父亲自己却忘了?”
温哲清低头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润嗓子,“阿彦,你真的无所欲求吗?”
温慈撩起眼皮看了温哲清一眼,没有回答。
“阿彦,你是我最优秀、最出色的儿子,我对你有很高的期望,我希望你能成为我无可替代的继承者,这些年因为阿善的死,你一直在胡闹,现在三年过去了,你也应该回归正途了。”
温慈对温哲清的话嗤之以鼻,轻蔑的笑了笑,“是吗?父亲希望我怎么回归‘正途’呢?”
“回温氏去,带领公司迈入更超前的市场。”温哲清顿了顿继续说,“阿彦,我从小培养你,就是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继承人,我在你身上倾注了我极大的心血,我不想我最优秀的作品因为私人感情蒙尘。”
继承人?最优秀的作品?
温慈静静地看着温哲清,心里掀起一片哀鸣的海啸。
父亲这个重要的家庭角色,几乎是所有男人青年阶段,都幻想成为过的超级英雄,温慈也不例外,曾几何时他多么崇拜,这个几乎无所不能的父亲,可是当他走近,这个他视为榜样的男人时,才发现他的父亲其实卑劣得让人胆寒,表面宠爱母亲的父亲,背地里囚禁、羞辱、打骂他的母亲,这种偶像跌落神坛的冲击感,让他无法克制地厌恶和忤逆温哲清。
温慈扣了扣指甲,漫不经心地说,“公司有我哥,我不会回去的。”
“温幕不是合适的领导人,他的大脑装了太多的情感废料,做不了清晰果决的判断,这次泄露数据的事儿就是他不堪其任的最好证明。”温哲清话语间的嫌弃言溢于表,语气冷漠得仿佛不是在谈论他的儿子,而是一件不太中用的物品。
“我是不会回去的,我现在的工作重心在X市,短时间内没有回京城的打算。”
温哲清眯了眯眼睛,琥珀色的眼球围着温慈转了好几圈,打量着温慈,语气不善的说,“你留在X市是为了楼下那个叫顾煜的男人?”
温慈大大方方地承认,“是,我留在哪里就是为了他。”
温慈瞧着温哲清那越来越不豫的脸色,愉悦地笑了笑,继续说,“我和我哥一样,都是脑子里只装着感情的废物,做不了你期盼的继承者,所以…我于你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了,重新去搞件儿出色的作品吧,我妈也还能生,实在不行你可以去找…”
温哲清起身,狠狠一巴掌扇在温慈脸上,冷冷到,“闭嘴!”
温慈被扇得从椅子上跌到地上,右耳一阵呜呜耳鸣,口腔里霎时充盈了铁锈味儿,父亲的怒火和脸颊的烧疼,极大地刺激了温慈沉寂已久的感官,他笑盈盈地回视温哲清冰冷的眼睛,颇为不屑地讽刺到,“无能狂怒?”
温将军见宝贝孙子被揍了,也坐不住了,一茶杯拍在茶台上,气哼哼地控诉温哲清,“你打他干什么?三年不见你儿子,第一天见面就动手,有你这样儿做父亲的吗?”
说完,温将军又顺手把滚地上的温慈捞起来,放凳子上,数落温慈,“怎么和你爹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怎么着你也是他儿子!”
温哲清敛了敛脾气,重新坐下,温和地扯了扯嘴角,平和无波地说,“抱歉阿彦,刚才冲动了。”
温慈哼了一声,没应,一脸拿乔的态度。
温将军跺了温慈一脚,眼神示意温慈,有台阶你就下了,别端着。
温慈不情不愿地,小小“嗯”了一声。
“既然你不想回公司,那这事儿就以后再说,我们说点儿其他的重要的事情。”温哲清边说边重新往玻璃器皿里放茶叶。
“有事儿赶紧说,我和顾煜着急回X市。”
温哲清手上熟练地洗着茶,“今天别回去了,以后也别去了,明天去见见你的未婚妻吧。”
温哲清平地惊雷的话一落下,温将军就先厉声问道,“未婚妻?哪门子未婚妻?”
温哲清微微一笑,缓缓解释到,“唐家的三女儿,人我见过了,生的很水灵,脾气也不错,很适合做阿彦的妻子。”
相较于温将军的气急,温慈本人则冷静了很多,不咸不淡地说,“不了,不感兴趣。”
温慈转头对温将军说,“爷爷我先回去了,改天回来陪你钓鱼。”
温将军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了,想到这父子俩不对盘的关系,也觉得温慈继续留在这儿,谈结婚这种敏感的话题,这父子俩迟早打起来,宽宏地开口道,“去吧,路上小心点儿。”
温慈牵强地扯开烧痛的嘴角,对着温将军笑了笑,起身往外走,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