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云水醒过来,听到身旁熟悉又陌生的询问声。
被劈的颈侧还有点疼,云水伸手揉着脖子向声源看去。
他看到南宫赤在一丛火光旁坐着,眼神幽暗地看着自己。
他才发现他们身处一座荒废的破庙中,而他自己躺在一团枯草上。
云水有点搞不清现在的情况,他坐起身来,看着有大半年没见的人问:“你怎么在这里?我为什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南宫赤看着他疑惑的样子,心里忽然感叹他即使生了孩子也没变多少,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
他盯着云水看了好一会儿,直把云水盯得不安才出声:“这是城外的一座荒庙,你被我从南宫玄那里带到这里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云水百思不得其解。
南宫赤不再看他,目光转向身前燃烧的火丛。
他似乎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劫来云水,眉头轻轻皱着。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南宫赤的神情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忽然,他嗤笑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饶有兴味地看向云水:“南宫玄并未与颜心解除婚约,你不知道吧?”
云水思考着自己在这里的原因,忽听到这句话,他愣住了。
他猛地看向一脸看笑话样子的南宫赤:“不可能!阿玄早在半年前就同我说他已解除了婚约。你休想骗我!”
南宫赤被云水吼了也不在意,他好像忽然心情变得很好,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才慢悠悠地开口:“看来南宫玄把你哄得团团转啊,不仅这么信任他,还叫得这么亲密。”
“嗤,‘阿玄’?不是你叫我阿赤的时候了?嗯?”南宫赤走到云水身前蹲下,捏住他的下巴质问。
云水不知道他抽什么风,甩开了南宫赤的手说:“这些都与你无关,当初坏你名声是我不对,但我在那之后并未待在南宫家让你难堪,想必也不会对你造成多大影响。”
“至于婚约的事,我回去会亲自问阿玄,不必你挂心了。”说着云水站起来就要离开。
南宫赤冷了脸:“站住!”
云水停下,问他:“二少爷还有何事?”
南宫赤走到他面前,冷冷地说:“回去?恐怕你是回不去了。”
“你什么意思!”云水有些生气了,他发现南宫赤比半年前变了许多,变得更加冷漠Yin沉,陌生得让云水觉得仿佛从来不没认识过他。
“我好不容易支开南宫玄把你掳来,怎么会轻易放你回去?”南宫赤拉住云水的胳膊,“休息得差不多了,该上路了。”
云水愈发感觉不妙,他挣扎着不愿顺从南宫赤:“为什么要掳我?你又要带我去哪里?”
南宫赤不动了,他回头看向云水,眼神更加Yin冷:“为什么?南宫玄毁了我全家,我自然要拿走他点什么,让他付出点代价。”
云水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但还是疑问占了上风,他问:“什、什么毁全家?你们两个不是一家人吗?”
南宫赤嗤笑:“一家人?我拿他当一家人,他恐怕从没这样认为过。”
他又拽着云水往荒庙外走:“快点上路,这里离城内太近。至于其他,你若想知道,我在路上告诉你也无妨。”
云水一听又要走,立马不答应了:“不,我不走。”
南宫赤摆着无所谓的脸色说:“呵,不想走可以,我换一个好掌控的便是。比如……那小孩是叫年年吧?”
一听到年年的名字,云水慌了:“你要干嘛?!”
南宫赤恢复冷冷的样子:“只要你乖乖地跟我走,他自是安全的。但若你不听话,我就不确定了。”
“你!”
大半夜赶路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是为了躲避南宫玄的追捕,南宫赤只好带着云水在夜色中穿行。
现在的时刻城门已经关了,他们无法逃进隔壁城内,只能走城外的山林野路,更加增添了赶路的难度。
但也正因为城门关闭,南宫玄无法出城,为南宫赤争取了一晚上的时间,他带着云水一晚不停歇地朝远离南宫府的方向越走越远。
天光大亮时,两人已经距离南宫府所在的凉城有一段路程了。
南宫赤先带着云水换了身行头,才买了几个包子填了填肚子,然后找了个客栈。
南宫赤就要了一间房,扬言跑路没钱,要省着用。
云水腹诽只是怕他逃跑所以时刻看着他吧。
云水想到要一直看着他,但没想到是这种看法。
他躺到床上后,南宫赤竟也跟着躺了上来。
“你、你干嘛?”云水警惕地看着南宫赤。
南宫赤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自然是睡觉。”说罢有看着不自在的云水,说:“这房里就一张床,自然是睡在这里。”
云水听着就要下床:“那、那我睡在旁边的榻上。”
南宫赤拦住他,说:“不行,万一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