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虫的问题,虽然国内大部分企业和单位都有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但还是有一小部分计算机受到了波及。谢引棠的手机号是在学校统一办理的,营业厅的系统也因为没有及时更新导致通讯异常,这才让他好几天都没有收到舒丽芸和谢致远的电话。
回学校之后他用公用电话给外婆和舅舅报了平安,解释了电话故障的情况。以舒丽芸的性子,若是谢引棠超过三天没有联系她,她还真有可能直接叫司机把她送来这里。
腊月初八,大一考试周结束的第三天,计科国际班的学生在考完试之后就走得七七八八了,整个五楼除了谢引棠以外只剩下零星的几个火车还未到发车时间的外省同学。程修延一大早过来给他送了生日礼物,谢引棠收下之后没有拆,站在门口向对方道谢。
“今年过年也挺晚,有段时间见不到咯,记得想我。”程修延掏出口袋里的新驾照sao包地晃了晃,“不过你可以早点过来,到时候哥开车带你出去玩。”
“赶紧走吧你。”谢引棠笑着推了他一把,手心朝下驱赶着高个男孩,“年后见,拜拜。”
程修延扣紧鸭舌帽,揉了揉谢引棠的头发便转身离开了。至少这一次的笑容是完完整整只属于他的,走到楼梯口前他朝背后挥了挥胳膊,也不管对方是否已经合上了房门。
段照松跟老板请了假,把今天空了出来陪谢引棠过生日。一大早他便去蛋糕店定了个八寸的水果蛋糕,担心谢引棠吃nai油也会过敏,特地在一旁盯守嘱咐着,把nai油全部换成新鲜果酱。
这两天陆续有家长来学校接孩子搬行李,段照松经过一楼的宿管室时管理员只瞅了两眼他拎着的蛋糕盒子,也没喊他做登记。上了五楼以后,他一间间地数着门牌号,快要走到尽头才看见谢引棠的房间。
不等他叩门,门便从里面打开了,暖风混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谢引棠笑着牵起他的手飞快地把他拽进去压在了门上。男孩只穿着件宽松的长款针织衫,玉坠旁是苍白Jing致的锁骨。
衣摆下的两条腿光溜溜的,谢引棠踩着段照松的鞋面吻了吻男人的嘴角,靠着他的肩膀撒娇,“怎么才来呀,等你一上午了。”
从住处过来H大要经过一条江,许是由于大批学生放假回家的缘故,路上的大巴和私家车比以往多了一倍。“嗯,有点堵车。”段照松放下了一大一小两个盒子,被谢引棠领着在书桌前坐下。
国际部宿舍的条件比之普通的四人寝要好许多,谢引棠这间的阳台窗正对着H大的人工湖,视野开阔景色怡人,一年四季都宽敞明亮。室外寒风萧瑟,屋内的空调在不停地运转,段照松被按着脱下了厚实的外套后,怀里便立刻坐进来一具娇小柔软的身子。
“生日礼物呢?”谢引棠抱着段照松的脖子歪头看着他。
桌上正摆着一个揭开盖子的纸盒,里面躺着一朵纯白的百合花,刚才进门时闻到的香气便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不知盒子打开了多久,此刻段照松搂着谢引棠的腰,感觉香味似乎也沾了一丝到对方身上。
他看看少年又看看花,无声地表达疑问。
谢引棠贴住段照松的唇瓣吮吻一阵,故作不悦地皱了皱鼻子,“哼,现在在要你的礼物呢,你怎么偏盯着程修延送我的东西瞧?怎么,你没有给我准备?”他把纸盒推到段照松的眼前,“这个是用百合纯露做的永生花,放在房里可以助眠的。好看吗?”
段照松把头转向一边不再看,微微拧着眉不知该怎么送出自己那份低廉的礼物。
“先吃蛋糕吧,好不好?早上刚做出来的,很新鲜。”段照松隔着毛绒绒的衣料颠了颠谢引棠的屁股,跟他打着商量。
男孩点点头起身去拉上窗帘,在段照松给蛋糕插上蜡烛的时候递出一个打火机,“用这个吧。”
银色的小吹风机静静地躺在手心,暗下来的寝室中谢引棠的双眼透着一星浅浅的光,这是他当初想要送给对方的礼物,兜兜转转大半年,最后终于还是被交到了段照松手里。
“十七、十八、十九?”没有雪白nai油覆着的生日蛋糕看起来有些特别,蛋糕胚和水果层层交叠,最上一层铺着混着燕麦的草莓酱,甜香四溢。谢引棠数着一个个燃起的蜡烛不解道,“怎么多了一支呀?”
段照松牵住了他想拔掉一支的手,“哎,缺一个就不好看了,可能是店家没留神多放了一根,先许愿吧小棠。”
少年没有注意到他因心虚而捻起的食指,不在意地笑笑便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烛火因为凑近的鼻息而微微颤动,谢引棠的脸被暖黄的烛光衬得更加柔和。段照松看着他,看着他下眼睑被浓黑纤长的睫毛打下的Yin影,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住。
蜡烛被吹灭之前,他慢吞吞地从小盒子里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小棠,生日快乐。”指甲盖因为用力而泛白,段照松心里打鼓,手中的东西实在上不得台面,比不上那朵高雅昂贵的百合。
“嗯,这是什么?毛绒绒的还挺沉。”谢引棠接过以后捧在手里端详,兔毛质地的灰色小圆包摸起来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