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张大帅最终还是没能醒过来看一眼他的九姨太,沈淮衣在椅子上坐了一夜,第二天腰酸背痛像是被一架马车狠狠从身上碾过去似的。
所以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Jing神也不太好,看在别人眼里就多了另一层意思。
餐厅里,张大帅的四个姨太太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毫不掩饰的嫉妒让这些貌美如花的女人变得面目可憎。
府中原本有八位姨太太,后来死的死送人的送人就剩下了这四位,帅府规矩少又没有当家主母压着,所以姨太太们日子过得还算轻快,可唯独没有男人的宠爱,现在来了个从正门抬进来的九姨太,她们怎么能不嫉妒。
“哟,九姨太起的倒是早,只是这身打扮是不是素了些?”
说话的女人眉梢上挑,一双丹凤眼顾盼生姿,声音因为刻意拉长的音调变得又娇又软,是张大帅最宠爱的三姨太。
沈淮衣小心回道:“我衣服不多,都是这样的。”
大姨太笑道:“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大帅府缺你衣服穿似的,回头让张管家给你多做几套,免得让人看了笑话。”
沈淮衣抿抿嘴没说话,四个女人冷嘲热讽了一通见他跟个闷葫芦似的也觉得无聊,便把话题引到别处。
张景阳一进屋就看见沈淮衣跟被抓进妖Jing洞里的唐僧似的,战战兢兢地坐在那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少帅来了!”
眼尖的二姨太喊了一声,四个女人立刻起身迎接。
沈淮衣反应慢了半拍,两手垂在身侧紧张地揪着长袍。
“都坐吧!”张景阳淡淡地说了一句,慵懒的声音不像个军人反倒像是个贵公子。
沈淮衣坐下才发现,他的位置正对着主座,稍稍抬头便能看见张景阳。
心跳骤然加快(被吓得),沈淮衣佝偻着上半身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张景阳微微皱眉,颇看不上对方的小家子气。
“九姨娘在练gui息功吗?还是说桌子上镶着金条让你看入迷了?”
“啊?”
沈淮衣茫然地抬起头,卸掉脂粉的脸比昨天多了几分英气。
张景阳终于明白自己可惜什么了,沈淮衣长了一张符合国人传统审美的皮相,浓眉大眼,棱角分明,较书生多了几分英朗,又比侠士多了几分儒雅,若褪去这身畏缩的气质俨然就是书中说的芝兰玉树,翩翩公子。
可惜芝兰玉树变成了烂鱼烂虾,张景阳没来由的不爽。
“既然进了帅府行为举止就要有我帅府的气派,九姨娘尽早把身上那股子寒酸劲儿忘了。”
沈淮衣面上一热,低头答了声“好”。
下人开始布菜,沈淮衣学着其他人的做派先漱口,察觉到对面的视线他下意识看过去,对上张景阳漆黑的眸子后沈淮衣吓得一哆嗦,咕嘟一声把嘴里的漱口水悉数咽了下去。
不大的声音在寂静的餐桌上格外响亮,姨太太们捂着嘴偷笑,就连下人们也忍不住扭过肩膀一颤一颤的憋笑。
沈淮衣脸色比熟透的石榴还要红,张景阳眼底闪过嫌弃。
二姨太出身烟花之地,平时最为大胆,此时用泛着酸水的语气说道:“没想到九姨太一个大男人这么爱脸红,昨晚一定很辛苦吧!”
“还好,不辛苦!”
“这男人不比女人,稍加不注意就会受伤,大帅又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你可得小心着点儿。”
沈淮衣温吞吞地点点头,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变化。
自从张大帅病倒,她们就没再挨过男人,此时被二姨太几句话勾起了心思,哪里还能吃得下饭。
二姨太希冀道:“看你刚才走路的姿势就知道,大帅宝刀未老,这病说不定哪天就好了。”
沈淮衣没说话,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不想吃饭就滚,想吃就把嘴闭上。”
几个姨太顿时收起心思端坐好,沈淮衣托着碗小口喝粥,他不敢去夹远处的菜,就一口粥一口腌制的小咸菜,配着吃了三个馒头,比最能吃的张景阳还多吃了一个。
其实他还能再吃,但四个姨太太都吃完走了,他不敢和张景阳单独待在一块。
“我吃好了,少帅您慢用。”
沈淮衣放下筷子想要起身,却被张景阳喊住。
“坐下,主子还没吃完你敢动?”
“可是……”沈淮衣想说姨太太们都先走了,他为什么走不得,话未出口就被张景阳瞪了回去。
沈淮衣只能等着他吃完,偏偏张景阳动作不紧不慢,一口馒头嚼了不知道多少次才咽下去,活像个八十岁老头儿。
突然,张景阳用谈论天气的语气问他:
“我爹能满足得了你吗?”
沈淮衣局促道:“昨……昨夜大帅一直昏睡不醒。”
“哦,那就是满足不了咯!”
“在你之前有个八姨太,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沈淮衣摇头,张景阳把最后一块馒头扔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