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段忌尘被他爹关禁闭,出不去院门,俩人在屋里翻了两个多月的古籍。可翻来翻去也没查到什么能解情蛊的法子,书中甚至都少有提及蛊术二字的,最后还是在一篇游记中查到了一点相关的东西,可惜也只是只言片语。那里面提到南疆有族人善控虫术的,所以邵凡安这次机缘巧合下行至此地,便一直惦记着要四处寻一寻和情蛊有关的线索。
谁知好巧不巧,他到地方的第一天就见到了自己的师父。当着江五的面儿,他也不冒然敢折腾出啥大动静来,至今都还没找到能单独打听解蛊之法的机会。
他这头没抽出空来,段忌尘那边围着两位师父呢,按理说就更不可能有什么空当儿去打探消息了。
那段忌尘又是如何突然知晓“情蛊无解”的?关键语气还如此笃定。
邵凡安身上那股情chao好不容易缓过去了,脑壳清醒了些,这会儿脑子里转得飞快。
段忌尘身边围着两位师父……
有什么东西在思绪中一闪而过,邵凡安撑着胳膊直起身,灵台突然一阵清明。
他一下子想起沈青阳说过的话了,段忌尘身边那位小师父,代华代前辈,正是南疆禹族出身。
邵凡安神情一震,一把握住段忌尘小臂:“情蛊,是不是你小师父给你的?”
此言一出,段忌尘脸色大变,眼神都晃了一下,立刻紧紧抿住了嘴唇。
就段忌尘这幅神态,一看就是慌了神儿了,还在那儿强装镇定。邵凡安一眼就琢磨明白了。
果然!
他之前还纳闷呢,段忌尘一个正经大门派的金贵小少爷,家教也算严了,岁数又小,没啥江湖阅历,怎么就能养上情蛊了。要知道邵凡安闯荡江湖好几年了,都没碰见过几个真正会使蛊术的人,段忌尘天天在山上修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到底从哪儿搞来的这种罕见虫子?
怪不得当初问他哪儿来的他还不肯说,是得跟肚子里憋着,谁能想到了,这破玩意儿居然是他小师父给他的。
“不是,你这哪门子小师父啊??”邵凡安那个气啊,“好的不教,净鼓捣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没事闲的居然教徒弟给别人下蛊???”
段忌尘皱起眉来,喝道:“住口。”
住他祖爷爷的口啊,邵凡安一下子盘腿坐了起来,屁股蛋儿一挨上竹席,还疼得他一哆嗦。他火气顿时更大了一些,心说这他娘的要不是因为这个倒霉虫子,他何至于扭着屁股往人家胯下撞啊。
方才他脑子糊涂着,还不觉得臊得慌,现在清醒过来一回想,这张脸简直都没地方搁了。他心里有气儿不憋着,直接一股脑撒出来:“还不让说?那你有本事别做缺德事儿啊,缺德还不许人说?做什么美梦呢?你俩真不愧是师徒,缺德缺得一脉相承啊。”
邵凡安这嘴一损起来也不管什么前不前辈的了,他一想起就因为他俩这档子破事儿,还让他师父被人家小师父给嘴了一通,他心里就格外不痛快。
凭什么啊??
“情蛊是你小师父手底下鼓捣出来的,让我别纠缠你的话也是你小师父跟我师父说的,怎么的,没这破虫子你当我愿意缠着你呢?”邵凡安越想越气,起身够过来件衣服,一边往肩上披,一边骂骂咧咧地道,“这怎么什么理儿都让你小师父一个人占了?”
段忌尘脸色愈发难看,气道:“不准你这么说我小师父。”说着还伸手过来想扒拉邵凡安,可邵凡安身上刚披上件衣服,胸口腰腹全露着,屁股也光着,大腿内侧还流着他的东西,他面上一讪,一时之间手实在不知道往哪儿碰好。
邵凡安披好衣服刚要往袖子里伸胳膊,忽然发现这里衣料子细腻柔软的,他拿错了,不是他那件。他把衣服又脱下来,往段忌尘脑袋上一砸,又去拿了另外一件,边往身上套,边接茬儿骂:“行啊,那说你吧。段忌尘,你他娘的是把自己当金元宝了还是怎么的?你以为我乐意天天追你后头到处跑吗?我没别的事可做吗,非得隔三差五的撅在那儿让你捅屁股?”
段忌尘一把将脑袋上的衣服扯下来,脸蛋儿已经涨红了:“邵凡安!你、怎可说出如此粗鄙之言!”
邵凡安正在气头上,有心呛呛他几句,便有些口不择言地道:“这就嫌我话糙了?我告诉你,你活儿烂死了,亲个嘴儿连换气都不会,我图你什么啊还非得上赶着你?”他穿好上衣又想套裤子,拽着裤腰低头一看,他大腿根上沥沥拉拉的全是未干的白痕。这shi漉漉的还穿个屁了,他这下更火儿了,把裤子往旁边一扔,看着段忌尘就来气,“我找谁不成??非得巴着你,就图你那根毛都没长齐的嫩鸡巴?我自己是没有这玩意儿吗?!”
邵凡安嘴里没遮没拦的,话是越讲越离谱,越说越难听,段忌尘在一旁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难看得不行不行的。他心头火儿其实也早就给撩起来了,可这事儿毕竟是他师徒两个理亏在先,同时又在气恼自己刚刚怎么就说漏了嘴,一时之间便强忍住了火气,在那儿闷头穿衣服,硬咬着牙没发作。可邵凡安那嘴没个把门的,真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