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中午,沈恣专门给陪护的祁天单独点了份餐,程粲吸溜着没味儿的汤水一脸苦相,几番小声嘀咕要块儿rou,都被祁天一筷子敲了回去。
他呲牙埋怨,最后碍于窗边久站的沈恣,还是认命吃他的营养餐。左胳膊抬不起来,右手端碗久了还有点儿乏力,埋在碗里的头一顿,不留神撒了满桌子。
程粲顿时一激灵,食指紧张地捻着几粒黏腻的米粒打搓,耸着脑袋看沈恣的眼色,两颗小虎牙尴尬地外露,又不安地缩回唇内。
沈恣踱步过来,随手抽张纸折叠两次,抬手印在程粲下巴悬挂的汤珠,又换了shi巾,抓着程粲的胳膊从肘擦到手,“抬一会儿,晾干。”
程粲立刻挺直腰板,像小学生举手模样胳膊撑的笔直,只是猫爪开花,手指缝大开,表情也不骄傲,嘴角紧张地抻平,贼溜溜的眼珠跟着沈恣的一举一动打转。
病房空调风温度不算太低,温和地卷走了他半条手臂的细小水珠,还回了他清爽。
程粲嗅着隐约落在指尖的纸巾茶香,默默和沈恣身上的冷调淡香做出一番比较,还是沈恣最好闻。
祁天满脸鄙夷,盯着程粲慢慢往弯腰收拾桌板的沈恣胸口贴的小狗模样,又大口啃了一只肥厚鸡翅,油汁飞溅,幸好涉及范围尚小,跳跃的劲头只到面前桌边就落地崩开了。
程粲立刻伸手将沈恣隔绝的模样让他心生不爽,刚想搬出男人不能太惯的理论,就彻底被两个人暗戳戳的眉目传情给伤透了,抄起自己的餐盘,还顺走了程粲的一碟水果,甩门钻进隔壁。
“张嘴,”沈恣坐在窗边,勺子轻撇舀了清汤,“不能吃辣的,起码要左手半好才可以。”
程粲兴奋地噙着勺子,炽热的眼神毫不掩饰,快要把沈恣的心脏灼烫。
“什么时候才叫半好?”
趁着盛汤的间隙,程粲开始询问这个定义模糊的词汇,他第一在乎沈恣,第二在乎吃饭,无辣不欢。
沈恣搅动勺子的手腕微停,仿佛有几秒是在认真思索这个小问题,在回答中设定了一个贴合的情景,“等到你能挨打,且我不会心疼的时候。”
程粲歪了歪脑袋,满含期待地问:“那我现在挨打,你会心疼吗?”
沈恣眉头讶异地轻抬,嘴角情不自禁地两边高翘,他伸手摁住好像马上要翻身跪趴,撅屁股翘尾巴的小狗,微带训斥的语气,“不要胡闹。”
程粲很快识别沈恣貌似轻快宠溺的情绪,更欢快地张嘴、咀嚼,沈恣喂多少,他就吃多少,瘪气的肚皮很快鼓吹,撑得他有些透不过气。
沈恣正纳闷程粲生病胃口也这么好,起先由着程粲多吃,喂到两碗半米饭后,避开床心热情期盼的眼神,把碗碟迅速收回。
没想到在午睡时,程粲不安分地来回翻滚,无意识咽着空嗝,微咧的嘴巴突然大开,哇地一声呕出稀汤寡水,沈恣下腹的黑色短袖shi了大片,狼狈地勒出结实紧绷的腹肌rou块,沟沟壑壑还挂着酸黏的污秽。
程粲的整张脸都憋地通红,眼角红得吓人,汗shi的手掌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想要从床上爬下来,起身太猛,身子一抖,指缝中又滴滴答答地漏出酸水,程粲咳嗽地泪都飙了出去。
沈恣慌张地去拉开程粲捂嘴的手,轻轻拍他的后背,“吐吧吐吧,没事。”
程粲红着眼摇摇头,憋着不肯呼吸,眼神无措地在沈恣身上凝滞,一个奋力挣扎差点儿从床上掉下去,手掌缩进衣袖,用干净的背面使劲儿擦沈恣的腹部脏掉的衣服。
沈恣微愣,似乎对程粲举动的不解,但他迅速把上衣脱掉扔到了地上,双臂稍微用力,就将程粲整个身子抱进单独隔间,放在洗手台前面。
“还想吐吗?”
沈恣把程粲蓝白条的病号服轻轻扒掉,脱到裤子时,程粲明显双腿抖动不停,两瓣浑圆既下意识挺高,又生理性乱颤。
“不打,不打。”
程粲摇摇头,撑在冰凉台面上的指尖愈发打滑,只能将整个手掌都贴在上面,身子俯地更低,略带沙哑的嗓音小声提出请求。
“怕什么,”沈恣蹙眉拧开水龙头,站在程粲身后用手掬水给他洗脸,再捧水让他漱口,“别抖,不罚你。”
沈恣无奈地单手握住程粲一直歪扭的窄腰,另只被温水冲刷的掌心往程粲的唇口附近靠,软嫩的唇珠触及薄茧几回,掌中曲折断续的纹路流窜着一股淡淡的春风,他的手腕也开始抖了起来。
程粲突然张嘴咬住接近指根的掌rou,尖利的小虎牙在被水浸润的茧皮上细细碾磨,一边呜咽摆手想要表明怪异的举动跟他无关,一边又怎么都撒不开口。
沈恣俨然不惧近乎瘙痒的疼痛,他低下头,纵容了身前小小一只对自己的“攻击”行为,等到程粲掉着口水从他指缝中抬起脑袋,沈恣凝视掌心两块儿不足米粒大的红印轻笑出声。
“你不是小狗。”沈恣把手冲干净,拍拍程粲的屁股,还是类似教育的口气。
程粲被转移到淋浴底下,很快毛就shi漉漉地乖顺在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