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软丝连身裙的唐心缓慢地走上前来。
“萼儿姊姊,原来你是在这里,我们找了你一个多月了,大家都好着急呢,原来你是被阎总裁请来作客啊!”唐心优雅地微笑着,与萼儿交换一个眼神。有了“太伟集团”的撑腰,就算阎家财大势大,也不敢轻举妄动。
“真抱歉,当初过涛带我来这里时有些匆忙,再说,他一直不肯让我回去,甚至不让我跟你们联络……”萼儿一脸娇羞地低下头来,实际上是掩饰眼里的恶作剧笑意。
看见阎雨妍脸色苍白的样子,萼儿心中有着报复的快感。复仇的果实果然是甜美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萼儿是阎过涛的新宠。而且竟然还将她藏在这里,长达一个多月不让她离去,甚至不让她与外界联络,可见阎家十分重视这个女人。一些原本想钓金龟婿的名媛们莫不咬牙切齿,社交界痛失一名黄金单身汉。
“只要你安全没事就好,我想阎总裁跟阎夫人,都会给”太伟集团“一个满意的交代才是。”唐心帮腔演戏,心里可乐得很。她从小就被一票叔叔们称作“小恶魔”,性格当然不会善良到哪里去。
唐震在一旁拉拉姊姊的衣裙,一脸的天真烂漫。“姊姊,萼儿姊姊是要结婚了吗?不然怎么会住进这个人家里?”他善用五岁小孩童言无忌的本钱,努力火上加油,瞧见阎雨妍看来像是要昏倒了。
唐心只是笑而不答,直视着阎过涛。
她觉得有点奇怪,本来还以为,这个长得完美俊朗的阎过涛跟他妈妈一样变态,会一起排拒、或伤害萼儿,但是从他看着萼儿的眼神里,唐心看不出任何的恶毒,而且他也似乎完全不在意萼儿惊人的出场方式。
在看见萼儿的那一瞬间,他的眼里甚至闪过一丝纯粹的喜悦。
而萼儿走向阎过涛的态度也怪怪的,怪得让唐心不得不怀疑了。她清澈得像水晶的眼睛轮流看着两人,心里闪过最不可思议的猜测……
第七章
萼儿感觉到,他环绕在她纤细腰间的手,似乎有些太紧,紧密得像要永远绑住她。她偷偷喘息一声,不着痕迹地想要推开他。
阎过涛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他低下头来,靠在她的耳边,灼热的气息吹进她的耳朵。
“我不过离开几天,你就找到救兵了?”他询问着,看见她细致的肌肤,突然好想吻她。
萼儿知道他所指的人是唐心,但是却有点疑惑。为什么听他的口气,并没有愤怒的情绪?他这时不经意流露的亲密语气,会让她想到在柔软的大床上,他对她所说的话、所做的事……“这种事情总要势均力敌比较有趣,我总不能老是处于挨打的状态,让你们这对变态母子来欺负我这个小孤女。”她勉强维持冷静地说,手放到腰间想要推开他。他靠得那么近,令她没有办法清晰地思考。
“我已经很久没有”欺负“你了。”他淡淡地说道,那平常的语气像是在谈论天气。
萼儿的脸在转眼间变红,她咬着下唇,忽视他若有所指的话。
“是啊,你只是让你妈妈来代劳,让她来好好的凌虐我,然后一走了之,来个眼不见为净。还说什么,不会再让她打我?我早该知道妈妈说的没错,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没有一句能信的。”她语气酸涩地讽刺道,没想到腰间的力量突然一紧,她因为错愕而发出小小声的低呼。
他的脸色阴沉,十分难看,双眼冰冷地看着母亲。
“她又打你了?”他的手抚过她脸上的伤痕。几个礼拜的时间,她脸上的伤已经成为淡淡的痕迹。
当他成年之后,阎雨妍再也没有对他使用过肢体暴力,但那并不是一种收敛,她知道儿子不再是那个随她凌虐的小男孩之后,她转而用言语上的羞辱伤害他。
要不是萼儿那一次的被打,他几乎忘记,阎雨妍其实有着可怕的暴虐性格。
萼儿耸耸肩,避开他关心的视线。当他因为她的挨打而愤怒,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还好,她这次很注意,只是打肿我的脸,倒没有打伤我。我比较不能忍受的是她把我关在储藏室里,那里又黑又闷,难受极了。”想到阴森森的储藏室,她的身子窜过一阵颤抖。
“在我小时候,她也时常把我关在那里。”他缓慢地说道,在确定她没有受到什么可怕的伤害后,心头的巨石才落了地。
萼儿瞪大眼睛,没想到阎过涛受过这种待遇!阎雨妍难不成真的疯了吗?即使对待年幼的独生子,也这么残忍?
她端起银盘子上的酒杯,凑到红唇边啜饮着,听见他的话,心中对他的防备与敌意,似乎就慢慢减少一些了。她喝着冰冷的红酒,手有点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他的接近。
她像是正走在一条危险的纲索上,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如果顺从了心里的声音,不顾一切地松开心中的箝制,她会不会万劫不复?
他的复仇,难道远比母亲的手段更为恶毒?不只是凌虐她的身体,更要在占有她的心之后,再将之恶意地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