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瓢泼秋雨,夜色如沁染了黑墨般浓厚。
正厅前的空地站满了人,军士、文臣,全都沉默地等待着。
一时连秋蝉都噤声,带着水汽的晚风吹过,凛冽又肃杀。
太后驾到!忽然,安静的人群了响起这么一句。
众人立马跪下,齐齐行礼:参见太后。
李言淑已经理好了衣装,只是难掩神色疲倦。她开口,仍旧掷地有声:皇上伤势严重,绝不可在别院长留,今晚便安排车马回宫。但皇上遇刺一事实在蹊跷,事关江山社稷,今日诸位切不能将此事走漏半点风声。否则
李言淑停顿半响,打量着阶下的这群人,声音又沉了几分:皇上的手段,诸位是知道的。
为首跪着的是杜枫,他带头说了句:臣等遵命。余下的人也跟着附和。
李言淑与杜枫对视一眼,杜枫轻轻点头。等旁人都退下,李言淑走近问杜枫:李尚书呢?
她方才并未见到李九贤。
杜枫回答:尚书府的人说李尚书腿疾复发,已经卧床不能行走了。
李言淑瞥见大门外那个躲闪的影子,开口带着少有的爽朗:一会儿皇上回宫,杜将军一定要时刻守在左右,打起十二分Jing神。
杜枫说:这是自然,马车已经准备妥当,即刻就能启程。
别院灯火通明,军士在各处穿行巡守,从门前一直到大道尽头都停着马车,皆是一样朱轮华盖。
李言淑和赵遂仍旧待在庭院,扮作赵遂和李言淑的暗卫已经准备好,等夜色更深,常人有了困意的时候就出发。
李言淑见到扮作的那位女子,身量、打扮都与她很相似,连走起路来的姿态都差不多。她本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定下,能做到这份上,赵遂一定是有万全准备的。
启程,都仔细着。杜枫一声令下,回宫的人马便浩浩荡荡地驶下山,朝京城奔去。这处深山别院终于又重归静默,无声地矗立在山顶。
三更过后,李言淑枕在肩头,说着她遇见赵遂以前的事。烛火皆熄,李言淑的声音也极轻。
我小时候淘气,换了好几位西席,最后母亲没了法子,只能自己来教我读书念字,我的名字就是母亲一笔一划教我写的。其实我是故意这样,小时候想着,母亲的Jing力都用来教我读书,就能少跟父亲吵些架,也能多守在我身边她说了一会儿,暗卫便推门进来。
皇上,李尚书已经出府了。暗卫说。
赵遂脸上那种柔情褪去,又恢复了平常冷冽的神色,说:走。
一行人从后门离开,只留下一具尸体。
李言淑自从立后大典那日以后,就再也未回过丞相府。此时走在从小漫步过的廊间桥上,反倒有种怪异的陌生。
暗卫很快将李府的守卫都撤下,仆人全部关进在了柴房。两刻后,杜枫也出现在李府,不过这次他身着军装,配刀负弓。
皇上,一切都在计划内。杜枫说出赵遂目前最想听到的话。
赵遂环顾一圈,却问李言淑:你的闺房在哪儿?
杜枫本来在望着李言淑颈间的那抹白出神,闻言,立马自觉退出去。
李言淑没料到赵遂会问这个,她说:为什么问这个?
赵遂牵起她的手:带朕去看看。
李言淑没办法,带着赵遂去了她从小就住的海棠轩。院子不大,藏在丞相府的深处。庭列修竹,檐拂高松,白兰、海棠还有几株三角梅。
走进寝室,李言淑的眼眸亮起来。一切都是她离开那日的样子,她看着熟悉的陈设和布置,胸中一时十分酸胀。
她仿佛又看到母亲坐在床前为她穿衣,在镜子前为她插上最后一只金钗,嘱咐她进宫以后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李言淑没有流泪,只是深深地陷入回忆中。
这是我第一次进女孩儿的闺房赵遂仍旧牵着她的手,说:原来是这样的素净。
李言淑解释说:我无趣,不知道怎么布置装饰。
赵遂却不赞同:你还无趣?哪个无趣的人会在房中挂颜真卿的字?朕的宛宜,是天底下最可爱的人。
李言淑没有回答,撇看眼神,有些不好意思。
赵遂把手松开,抚上她的脸,一时又生出些坏心思来。
他吻上李言淑的唇,不像在浴室时的轻柔,这次一开始就是急切的。
这几天,我都很想你,越是烦心,就越是想你。赵遂把人压到床上,解开李言淑的衣带,把她的双ru吃进嘴里,又咬又啄,喘气声透露出满足。
李言淑被这种强势制得服服帖帖,已经自动张开了双腿。赵遂伸手去摸她的大腿根,滑嫩的肌肤往上,他摸到水迹。
赵遂不怀好意地笑起来,突然起身,走向梳妆台。
李言淑无措地望着他,赵遂翻翻找找,最后拿着那把修眉的小刀走向床榻。
赵遂把李言淑的双腿分得更开,李言淑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