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夜间,顾璟回到梁国公府,本想去找李逾,却被告知长公主也在公府,此刻李逾和长公主都在国公爷的院中,他便又来到自己父亲院中。
也不知李逾和李婉华说了什么笑话,顾璟刚进院中,便听到李婉华清脆的笑声遥遥传来。
“孩儿见过母亲。”他来到堂中,中规中矩地向李婉华行礼。
李婉华脸上笑意未退,指点着顾璟对李逾道:“你瞧瞧这个,刚从衙门回来。要不是我睡得晚啊,一日都未必能见上一面。快坐吧,晚饭可曾用过了?”
顾璟在一旁坐下,道:“用过了。”
“我说这大理寺最近案子很多吗,瞧你忙得,接连两日不回来用晚饭了。”李婉华抱怨道。
顾璟道:“最近手头案子是有点多,恐怕还要忙几日。”
“那后日你休沐,总不会出什么变故吧?”李婉华问。
“母亲是否有何事?”顾璟问。
“后日我借申国公府的马场开马球会,你也一并来放松一下。”李逾说着,笑看了李婉华一眼。
“若只是如此,我便不去了。”顾璟道。
“诶?不行,你一定要去。”李逾道。
“为何?”
李婉华接话道:“璟儿,过了年你也二十二了,这婚事委实不能再拖下去了。申国公府嫡三女今年春刚刚及笄,前几日我去法华寺烧香时,与申国公夫人她们母女不期而遇。我瞧着那姑娘温婉大方知书达理,模样也生得甚好,我很是喜欢。后日你也去见见,若无异议,咱们这便定下来。”
事关终身,顾璟却依然那副淡定至漠然的态度,道:“母亲做主便是了,孩儿没有异议。”
李逾惊诧地看了他一眼。
“你这孩子,这好歹是你要娶妻,怎的漠不关心?”李婉华嗔怪道,“后日你必须去相看。”
顾璟只得颔首。
李逾又道:“对了,玉成,把姚晔也叫上。”
顾璟道:“他胞妹正在病中,怕是没这个闲情逸致出来游玩。”
李逾道:“胞妹生病他也不是大夫,呆在府中又有何用?你若不便开口,那我使人送个请帖给他便是了。”
“你也是,今日巴巴地跑去讨你皇祖母的开心,还以为你看上哪家姑娘想叫你皇祖母做主呢,没想到是为了开个马球赛。明年你也双十之龄了,若能早些将终身大事定下来,我那兄嫂也能放下一颗心来。”李婉华对李逾道。
李逾笑眯了一双狐狸眼,道:“姑姑放心,我的终身大事,绝不会如表兄一般让爹娘Cao心的。”
李婉华听出他弦外之意,忙问道:“怎么说?莫非来京之后,真的相中了哪家的姑娘?”
李逾卖关子道:“不瞒姑姑,姑娘,倒确实相中了一个,不过现在还不是那般确定。待到确定下来,定第一个叫姑姑知晓。”
三人又聊了几句之后,李逾与顾璟便一同告退出来。
出了李婉华的院子,顾璟才对李逾道:“姚晔摔伤之事虽是在外人眼里让你受了些不白之冤,但你毫发无伤,他却吃了好大的苦头,你又何必揪住人不放呢?”
李逾奇怪道:“你这话从何说起?他摔伤之后我是不是去瞧他了?此番马球赛邀请他不也是给他脸面吗?”
顾璟没法就此事跟他沟通,两人各自回了自己的院中。
次日,他来到大理寺时,姚征兰已经在伏案理卷了。
他将一只盒子放在她桌上,道:“这是一块玉料,虽不能说与李逾那块完全一样,但也相差无几了。你便将这玉料赔给他吧,他家大业大,想必不会在此等小事上与你斤斤计较。”
姚征兰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为她寻来了玉料,忙问道:“顾大人,不知这玉料价值几何?”
顾璟在自己书案后坐下,道:“不过是在库房里落灰的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顾大人,有道是无功不受禄。你若要将这玉料白送于我,我不能要。”姚征兰坚持道。
顾璟顿了顿,看着她腰间荷包道:“那便用你腰间的荷包交换如何?”
姚征兰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獬豸荷包,有些为难道:“顾大人,这荷包并不值钱。”
顾璟看她,问:“你是舍不得荷包,还是觉着我缺钱?”
这话如何回答?
好在这荷包原本是她做给哥哥的,并不是女儿家的物件,送给他也无妨。当下她便解下荷包,过来双手递给顾璟。
顾璟接了,道:“这便两清了。”
姚征兰想着可不能占他这个便宜,可眼下她又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想着等哥哥醒来之后再说,这个人情权且记下。
“明日南阳王在申国公府的马场举办马球赛,他可能会派人送邀帖给你,你找个不得罪人的借口推脱了便是。”顾璟又道。
“是,多谢顾大人提醒。”姚征兰道谢过后,回到自己案后继续看卷宗。
午前,大理寺卿刘懋忽然带着刑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