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突然多出了个伤患要照顾,一些花销自然是要比自己一人居住时要大,云之斐这几日每天起早就前往林间采摘药草,装满一背篓后,第二日便下山卖掉换取需要的物品。
这天烈日当空,虽有满山绿荫遮蔽,但仍感燥热,云之斐将背篓搁在竹屋外的木桌上,汗ye顺着额头流下,被浸shi的衣料此时正黏糊的紧贴在他身上,因着考虑到屋内有人,云之斐直接在外头将外衣脱下,然后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缓了缓自己劳作半天的身体。
门就在这时打开了,宁裘厉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但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后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他听到外头的动静便知晓是云之斐回来了,推了门出来看见眼前一幕,不自觉盯得痴了。
青年隽秀的脸上浅浅透着绯色,一头长发尽数拨于一边,仰头含水的动作将那一段白皙脖颈全部暴露在外,大张的领口下Jing致的锁骨若隐若现,明明只是一名模样姣好的男子,喝起水来竟这般诱惑,宁裘厉忙收回眼,对自己刚才突然产生的冲动表示疑惑,难不成是最近忙于教派之事,许久未曾疏解的缘故,不然怎会对着男人如此。
云之斐将杯中水饮尽,侧头看到男人虚弱地靠在门旁,担忧道
“宁哥,你的伤还不能下床,我扶你回去躺着吧。”
宁裘厉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开口道
“一直躺着过于憋闷了,就想着出来透透气,身上的伤比之前好多了,只要动作不大下个床出来走走还是能行的。”
“也是,那宁哥你小心些走。”
宁裘厉点了点头,接着缓慢地挪动着步子走到竹屋外的药草田旁驻足看了看,问道
“这些草药都是云弟打理的?”
热气散得差不多了,云之斐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头衣冠不整,于是理了理衣物,又将置于一边的外衣穿上,走到宁裘厉身边应了一声
“嗯,这些药草都是我在林间移植过来的,平素无事就照料着这些,给自己解解闷。”
宁裘厉视线快速掠过对方严实的衣领,不知怎得涌上几分失望来,但面上仍沉稳的与对方聊着话儿
“这几日云弟为了我忙碌劳累,我实在是过意不去,若云弟不嫌弃我手笨,我可以帮忙一同料理这些药草。”
“再等几日吧,不急,我做惯了这些事也不觉得劳累,宁哥放宽心。”
云之斐俯身将一株药草理正,又用手实了实土壤,起身看着手上的泥土,起了沐浴的想法,于是他望向男人问道
“宁哥,天气炎热,我知晓林后有一热泉,若不然我带你一同去那里擦擦身子,正好我从山下带了些干净的衣物。”
经他这么一说,宁裘厉也感觉到身子黏腻得有些不适,因他身上有伤不便碰水,这几日都未曾清理过,而他一向喜净,于是听到这句话便欣然点头了。
从竹屋到热泉那段路一直是条平路,不像下山上山时那般坎坷,所以云之斐才放心带着人过去,这片热泉还是他当初闲来无事发现的,一年四季活流不断,且温度适宜,云之斐几乎隔个几天都会到那儿净身,可最近一直为了照顾男人,都只是简单的用泡了热水的巾布擦了擦身子,恰巧今天天气实在是闷热不已,他才忍不住起了沐浴的想法。
背篓里装着换洗的衣物和巾布,以及男人换药要用的纱布草药等等,云之斐扶着人走了一路,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彼时烈阳都快落下,橙色的光晕渲染了整片蓝天,是极好的美景。
宁裘厉第一次体会到了林间隐居的乐趣,在当他看到眼前雾气蒸腾的热泉时,情不自禁惊叹出声。
云之斐扶着他坐在一旁的厚石上,轻笑道
“世人喧嚣于市,忙碌于生计,很少能静心探寻自然之景,当年我第一次来到此地也是感叹万分。”
宁裘厉闻言有些好奇
“云弟为何会隐居的?像你这般年岁,大多都在上京赶考吧。”
云之斐笑容不变,只指尖微顿,云淡风轻道
“家道中落罢了。”
宁裘厉感知情绪能力较强,青年虽还如往常一般,但他却能从中感到一丝落寞,这让他对青年的兴趣越发浓重。
“我先帮你擦擦吧。”
说完,云之斐将男人的衣物脱下,再小心谨慎地将他身上的纱布拆下,避开伤口用拧干了的巾布清理着。
给上半身换完药后,云之斐刚想把男人的裤子褪下,宁裘厉却赤着缠着纱布的上身站了起来,对方呼吸有些灼热,声调也比方才降了几度
“你先去洗吧,这热泉应该不深,下面我自己进去洗就行。”
云之斐以为对方不喜外人触碰隐秘之地,刚好男人身形高大,下了泉水也不会碰到上身,就体贴地递了巾布道
“好,宁哥若有不便随时唤我一声,我就在旁边。”
“嗯。”
云之斐拿了干净的衣物放在热泉旁的一块大石边,便借着石头的遮挡脱下衣物没入水中。
宁裘厉一直等人消失在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