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你该关注的不是这个。”“我明白您当时已经做到了该做的。”她的声线漂浮着,像在自言自语,眼神没有什么明确的聚焦点,“那只是个意外。”
她的态度平淡到接近残忍,而斯内普在听完他的结论后也终于有了表情变化,一种深刻的怀疑和审视出现在他的脸孔上:“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的眼睛受伤是一个意外。”奥罗拉毫无起伏地重复了一遍。斯内普感觉她的言语和眼神都化成了Jing巧的刀子,正在一点一点割开他的某处旧伤。
“邓布利多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斯内普略微抬起下巴,眉头皱着。似乎是这场对话正在让他承受着什么无形的压力,他一直站得很直,有种清晰的戒备感,这让他看起来更加无法接近。
“这是我自己的判断,教授。”奥罗拉回答,“而且,我其实想说的不是这个。”
斯内普的思维有一瞬间是停滞的,他无法相信对方在看到了那段记忆后竟然会是这么平静的反应。她是脑子有什么地方坏掉了,还是灵魂的某个部分被斯莱特林的魂器弄碎了?
灵魂。
他忽然想起那次奥罗拉和斯拉格霍恩的对话,关于守护神的。
一种极为失控的感觉在胸腔里酝酿膨胀,斯内普警惕而不信任地看着她,耳朵里落入一声来自心底深处的,虚弱不堪的低yin。
他攥紧习惯性背在腰后的手,魔杖的尖端刺痛他的手心。
“我想知道您当初为什么突然说要帮我治疗眼睛。”她说,“我想知道您的想法。是因为邓布利多教授拜托您这么做的,还是……还是说,因为别的什么?”
“这有什么区别吗?”斯内普反问,神色开始逐渐不耐烦。他想结束这场荒诞不经到几乎要脱离他控制的对话,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对方赶出去。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的校长和那位半个监护人现在正在到处找你,你该过去而不是在这里想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壁炉。
“没有意义……”奥罗拉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直接刺在了她的心口上,绵长的痛楚深刻地蔓延在她的血ye里,愈演愈烈。
也许是福灵剂的作用还没过去,那种热烈的冲动还残留在她的神经里;也许是一种已经压抑了太久的感情,在痛苦的催化下终于找到了一条裂缝全部迸发而出。
从她刚睁开眼来到这个世界上,记忆里仅存的那双黑色眼睛开始,一直到这一刻。她好像已经走过了无数个轮回那么漫长,前方和过去都一样的荒凉。
有一种直觉在提醒她,她如果现在不说,那么她往后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因为她已经在这里错失过很多次了,不要再有这一次。
奥罗拉没有听从他的话离开,而是转身直面着他,暖棕色的眼睛里有种濒临绝望的亮光:“也许对您来说的确是毫无意义,可是这是我在乎的全部。”
斯内普Yin沉地盯着她,羽毛笔在面前的学生论文上扎出一个豁口,深红的墨水晕染如血。
她举起魔杖:“呼神护卫。”
大片的银色光芒扩散开,一条巨大的黑王蛇从空气里游窜出来,修长的身躯亲昵地缠绕着奥罗拉,清亮的蛇瞳隔空对上斯内普满是震惊的眼睛。
守护神是巫师最坚固的盾牌,是他们灵魂的反应,是他们心里最深的秘密,是他们所爱之人的镜像投影。
奥罗拉的守护神是一条蛇。
这个意思不言而喻。
斯内普顿时感觉全身的血ye都冷透了,只剩心脏的那块地方却依旧滚烫。
“教授。”她说话的声音都在克制不住地发抖,连带着身体也是。魔杖被她死死抓在手里,守护神的形态却依旧清晰明亮,矗立在昏暗的地窖里,像茫茫黑夜深海里的唯一灯塔。
“我想知道……您到底是因为邓布利多教授的拜托才给我治疗眼睛的。还是因为,因为一点别的什么?”
她把自己最小心最柔软的心事撕开,几乎用尽了力气,胸口空荡荡的抽痛。
斯内普的震惊没有停留太多时间,很快就收缩成一种本能的抗拒。不仅是抗拒这个守护神的意义,更是在抗拒自己心里升腾起来的那种难以忽略的可怕愉悦感。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愚蠢错误!他冷酷地扼杀那种波动不已的感情,维持起弱不禁风的镇静。她是自己的学生,自己不可能和她有除了师生之外的关系。
何况他们不管是从身份还是年龄来看都完全不相配,更不要提他还是个深陷泥潭的双面间谍。黑魔王随时都有可能回归的Yin影就像一把刀一样,终日悬挂在斯内普的脖颈上。而奥罗拉不同,她是个天生驯兽师,未来的光辉灿烂触手可及。
他们站在光暗的两个极端,时间一到就该再也没有联系才是正确的。
所以她的这种荒谬感情是不应该存在的,而自己更不该让她有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这对她和对自己都是最负责的办法。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这些问题,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