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久,莉莉就被黑魔王杀死在了戈德里克山谷,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件事上,无尽的悔恨和痛苦让他完全不记得也不想去记得其他。
而再见到奥罗拉的时候,已经是一年以后,在她的入学仪式上。
至于雪盲症……自从知道她身上的赫奇帕奇家族血统后,斯内普也一直觉得那就是她的家族遗传病而已——事实上每个知情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从来没想过会是其他原因。
他忽然想起前几天的魔药课上,奥罗拉很吃力地眯着眼睛盯着黑板,最后无奈地低头朝自己说她看不清那上面写的是什么的样子。
斯内普开始回忆自己当时对她采取的治疗过程,试图找到一点奥罗拉的眼睛会恶化得这么厉害的端倪。然而事实是,他已经记不太清当时奥罗拉的眼睛状态具体如何了,只知道很糟糕,但是对斯内普来说还不是完全没法治疗。
因为那时候他并不关心这些。而且和莉莉的死比起来,这些事在当时看来也实在太过微不足道。
有多少巫师是在黑魔王崛起的时代丧命的,又有多少家庭因此而破碎不堪伤痕累累?
根本不可能数得过来。
但是……
“是因为那次吧?”邓布利多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那孩子在入学的前一年,lun敦剧院发生的事。圣芒戈查不出来到底是什么黑魔法割伤了她的眼睛,只发现了她曾经被人治愈过,现在开始逐渐复发了。所以……”
“是因为那次意外吧?”
“我想是的。”斯内普简短地回答到,下颌线条紧绷。
察觉到斯内普一直空白着表情,邓布利多终于彻底转头,端详了一会儿对方的脸色,平静地说:“不过不管怎么说,就像你当时说过的那样,我想你也确实已经尽力过了。”
斯内普听到这句话后几乎要克制不住地冷笑出声,他知道邓布利多的意思,邓布利多从来不觉得他在那场意外里真的尽全力了。之所以现在会这么说,还刻意加上一句“就像你当时说过的那样”,无非就是想要用一种隐晦圆滑的提醒来恶心他而已。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邓布利多的确是对的,斯内普在奥罗拉的那场意外里确实没有尽力。他只是做全了他认为他该做到的程度,仅此而已。
而现在,她又要再次失明了。
因为他一开始的未尽全力。
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逐渐在斯内普心底里滋生起来,在他因为极端的羞辱和失控而朝莉莉喊出泥巴种的时候,在他发现黑魔王因为自己的告密而决定朝莉莉一家下手的时候,这种感觉都是如此的尖锐清晰。
“我会找机会看看菲尔德小姐的眼睛情况的。”斯内普面色冷峻地看着餐厅里的学生说到。
“那再好不过了,西弗勒斯。”
作者有话要说:
挨个亲,糖会有的,he也会有的
第98章 承诺
有多少人能连续两次在预言课上都从茶杯里喝出一条蛇?
奥罗拉把嘴里那口有些涩口的茶水吞咽下去,坐在环形教室的后排窗户边,无Jing打采地晃动着手里的杯子,看着那些茶叶像有生命似的自发朝固定的形状聚拢填充。
一条栩栩如生的蛇就呈现在了杯底,细长的尖尾浸泡在剩余的淡黄色水分里晃动着,下一秒就会从杯底游走上来缠绕在她的手指上。
她微微抖了下,叹了口气,把茶杯推到沃克斯面前,声音寡淡沉闷:“恭喜你不用翻书了,照着特里劳妮教授去年说的话写就能通过考试了。”
沃克斯看了她一会儿,垂眼瞥了下杯底的图案,啧了一声,羽毛笔在纸页上飞快记录,说:“考完试去海格那里吧?大家都在等我们。”
“我……”
“来吧,奥罗拉。”沃克斯没等奥罗拉说完就打断了她,罕见的坚持。奥罗拉看着对方那双金棕色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弓背趴在桌子上,看着自己的手在窗户外的那种灰光暗芒下呈现出一种非常病态的色泽,像某种被抽去了所有生气后,开始逐渐凋零的植物。
这段时间她都在很努力地调整心态,十五岁的生日也过得很潦草,拼命地试图从这种泥沼般的负面消沉里自救出来,痛苦又缓慢。目前来说,她摸索到的一个比较好的办法就是,一旦发现自己开始朝未来的方向想的时候,就开始强迫自己放空思维停下来。这种对往后余生没有什么期待的感觉太难熬了,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即将溺水的人,拼命抓着一块浮木却就是够不上去,只要她坚持的力气耗尽就会堕入深海。
她开始拼命地写信,给莱姆斯写,给纽特写,给赫布底里群岛的那些赫奇帕奇家族幽灵们写,家养小Jing灵会为他们代笔寄来回信。幽灵们对于奥罗拉的来信很高兴,每次的结尾都会叮嘱她记得在冬天要小心眼睛。奥罗拉没有把自己现在的情况告诉他们,因为她自己也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说了许多学校里,尤其是现在的赫奇帕奇学院的事。
约瑟菲娜对于现在的蛇獾院几乎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