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雨雾,是夏季日出的灿烂磅礴,也是……自己十一岁那年刚到霍格沃茨就被皮皮鬼吓得跳起来的时候,慌乱抬头间,隔着大半个餐厅的热烈灯光和斯内普那双没有温度的漆黑眸子对上的那一刻。
还有那双在她刚醒来的那段时间,经常出现在梦里的黑色眼睛,和斯内普的眼睛是那么的相似。
她是一个没有记忆的孤魂野鬼,她是一个来处的异时空旅客——这就是奥罗拉来到这个世界上时,所能记得的一切。
那如果,她的记忆其实是有问题的呢?
如果她其实还忘记了很多其他曾经发生过的事呢?
也许,她以为的都不是真的,相信的都是被篡改过的,她从来都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
她到底是谁?
那些被她忘记的人是谁?
她已经被圣芒戈判了死刑缓期,她还能再徒劳地抓住这个世界的影像多久?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在某天早上睁开眼就会发现,自己再也看不到了。
那样的以后,是永无止境而且毫无希望的黑暗啊。
奥罗拉痛苦地抓着自己的长发,泪水扑簌簌地滚落,把枕头晕染shi透了一大片。她从来没有这么崩溃过,简直像被绝望囚禁在了最深的海底,所有的黑暗和沉重都压在她身上,让她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连苟延残喘都充满了痛苦。
她终于无法忍受地开始哭咽出声,越来越清晰的声音惊动了她放在抽屉里的萨拉查日记。它从里面漂浮出来,打开着悬在奥罗拉面前。淡黄纸页上,那条翠绿的毒蛇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开口说话了:“怎么了?”
奥罗拉坐起来,哭着抬头,透明的泪水连绵不断地滴在手背上,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断断续续地讲出几个词。大致意思是,她的眼睛没有办法治好,很快的将来就会再也看不见。
萨拉查听完后愣了一下,有淡绿色的魔法波纹从日记里渗透出来,像只无形的手那样擦过奥罗拉的眼睛。
“这是种伤害性很强的黑魔法,完全能致死。”萨拉查收回那些魔力,凉滑的声音Yin冷强硬,让人想到某种被激怒的剧毒蛇类,“谁干的?”
见她只是摇头,萨拉查不由得啧了一声,“你的伤被人治愈过,你也不记得是谁了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奥罗拉把脸埋在膝盖上,声音带着浓厚的哭腔,听起来非常沙哑。
萨拉查看着她的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最终叹息着说:“别哭了,我也不问了。会有办法的。”
她抬头,脸上沾满泪水:“您说什么?”
你说什么?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这么问过他,用同样的语气和表情,甚至连容貌和发色都几乎一样。
一刹那间,日记本里的翠绿毒蛇突然凝固了一下,喊:“赫尔?”
奥罗拉也愣了,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您……在叫谁啊?”
她甚至有点不确定刚刚说话的人是不是萨拉查。因为她从来没听过有人可以用这么脆弱的方式喊出另一个人的名字,好像在呼唤一个梦那样,每个音节都带着自虐似的隐忍,虚高的尾音背后是涌动的崩溃。
她有点被这种语气吓到,虽然那个声音不大,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感觉好像承载着整个世界那样。
“没事,你该去吃饭了。”不到半秒,那条毒蛇又恢复成了平日里那种倨傲冷淡的样子。
日记本合拢了。
……
很显然,奥罗拉并没有来餐厅吃饭。
斯内普坐在教师席上,朝赫奇帕奇餐桌的方向看一眼就知道了。他收回视线,随意取了点面前的食物在盘子里,用餐刀切开。弗立维教授和其他几位同事都在询问魔法部法律司对斯内普这次的判决如何,斯内普不得不迎着他们关切的眼神重复一遍邓布利多告诉他的话。
“噢,这是好事啊。”斯普劳特院长惊讶地看着他,好像觉得他对于这个结果的表现很不应该似的,“你该高兴点才是。”弗立维教授表示同意。
斯内普顿了一下,挑起眉梢扬了扬下巴,语调带着种刻意的拖凝,像是在强调着什么:“事实上,我确实很高兴。”
其余几位教授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斯内普的脸立刻黑了:“能娱乐到你们我很高兴。”
这话听起来就没什么说服力了。
哈德森朝斯内普晃了晃手里的蛋nai酒,半开玩笑地说到:“我忠诚地建议西弗勒斯你可以把你的高兴表达得更明显一点,要我说的话,你刚刚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你在高兴。”
“我会慎重考虑你忠诚的建议的。”斯内普凉嗖嗖地看了他一眼,余光擦过赫奇帕奇餐桌的方向,却瞥见邓布利多正从大门口走进来,加入这场迟到的晚餐。
他的神态和平常比起来有点微妙的区别,没有往日的那种轻松愉快,而是带着种不易察觉的沉重。
斯内普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