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向妈妈望向气势逼人的和惠风,又回避地转过头去,她有些难以相信。
“我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和惠风回道,她忽然又回头朝队伍末尾喊:“和畅,你怎么也来了?”
和畅扎着高高的马尾,穿过人群在母亲身边站定,她冲着正从人群另一边赶来的阿三挥挥手,这才扬起头大声地介绍自己:“我是市师范大学法学院一年级学生,和畅。”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你们未按照相关规定申请,非法在这里聚集闹事,如果还不尽快解散,就是犯了非法集会、游行、示威罪!这里是居民区,你们的行为已经给业主和工作人员带来了不利影响,他们有权追究责任。”
“要找凶手采访去监狱找去,举牌子开音响算什么本事。”那边的阿三也朝着人群大喊,措辞则耿直的多。
“娅枝!”和惠风忽然抬手,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向楼顶,娅枝正站在高于所有人的地方,她凝望着远处。
“忘了妈妈说过什么吗?根本没有什么隧道!”向妈妈转身向门洞奔去,一块砖石绊倒了她,她撑着地面跪起,又扶着栏杆踉踉跄跄地跑上楼去。
娅枝看见了一切的场景,也听见了所有的对话。
她,只是忽然地想感受一下当空临风的感觉罢了,站在这最高的地方,她便能体会众神的视角,悲悯而感动地俯瞰着蝼蚁一样的众生——她看见路菁也从大门那边赶来,路菁的身边是因担心妻女而面色焦急的向爸爸;她听见警车的鸣笛声忽高忽地,越来越近了。她感慨地想,这许多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人啊,竟在如此混乱的情形下相聚一堂。
她看到人群在缓缓地疏散开,那些写满了字的横幅被卷住、收进一些人的包中了;她看到阿三终于穿过了人流,与和畅紧紧地十指相扣;她看到和惠风握住向妈妈的手,忽然抬头望向自己,于是所有人仰首,向妈妈奔向门洞……
娅枝自知承受不起万众仰望,但她不能离开楼顶,她看见了卢定涛。
他的车子,停在院门外的某个地方。娅枝知道他也看到了她,因为那辆车子的灯分明亮了两下,当她攀上最后一级台阶站上高台时,车灯忽而又暗了。
她想,他本来是要开走的吧,只是因为看见她站在那里,便冒着被记者围堵的风险,多停留了片刻。
向妈妈来到楼顶、娅枝回过身的同一时刻,卢定涛发动了汽车,载着梦姨离开了,消失在楼顶上所有人的视线里。
“我一定会找到你。”背对着楼顶的护栏,娅枝泪流满面。
作者李依咪对大家说:
作者咪某,其实是一个从不知悲伤为何物的极端乐天派,没有患过抑郁症,读者朋友们千万千万不要误会我的心理健康,更不要逮我去看医生!我可以用许多篇欢脱小甜文来证明自己没问题哒!' ' 其实呢,为了写《南木》这篇文,乐观派的咪某准备了一些粗浅的心理学知识,故事中的每一种人格在身边也基本都有原型,我是通过观察和交谈,了解各种各样的思维方式,努力让人物更立体的。' ' 文中向妈妈对抑郁症的看法,其实也是我个人的观点,我是唯物主义者,相信没有绝对的心理问题,总有一些客观因素导致生理变化,从而引起心境变化。《南木》也始终在为人物寻找性格成立因素,比如路菁的不被相信、娅枝的被控制、卢定涛的被要求负责任、阿三的代人受过……
第五十四章 毒
发布时间:2018-09-28 00:00:05|字数:4500字
卢定涛停下车,回头关照坐在后座的梦姨:“妈,感觉不舒服吗?”
“我很好,”梦姨的声音有些疲惫:“你接着开。”
卢定涛没有依言继续行驶,而是拉起了手刹,利落地下车去小卖部买了几袋热豆浆,拉开后座的车门,抬手试探母亲额头的温度。
梦姨坐直身子,开口道:“那地方很远吧。”
“不远,有熟人。”卢定涛温和地回答,语气不像是儿子在安慰母亲,倒像是年轻的父亲在哄易受惊吓的女儿。
“你怎么上班?”梦姨又问,她缓慢地牵动嘴唇笑了笑,不等儿子回答便戳破了他之前善意的谎言:“你又辞了工作,我猜得到。”
“时代变了,”卢定涛坐回驾驶位,用尽可能轻快的口气将这个问题带过:“很多年轻人都不再驻守同一个岗位。”
“你是怕连累人。”梦姨也笑了:“你从小就不让人Cao心,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啊,是被你爸跟你两个男人,惯成这样的。”
直至卢定涛重新发动了汽车,梦姨才再度开口:“我可能知道,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事情?”卢定涛眺望前方的红绿灯,似是漫不经心。
“你爸爸,”梦姨的声音很平静:“年轻的时候就爱做善事,我们刚刚交往的时候,他年年都去参加无偿献血,还加入过野生动物保护组织,他特别喜欢动物,尤其是爬行动物类,假期里还跟随学校社团,专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