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三个孩子是发了疯了!」他气呼呼的看着垂首而立的婉君,又叹口气说:
「红颜祸水!这女孩一进门我就觉得她美得过分,过分则不祥,果然如此!现在,
你们准备怎么办呢?」
「爸爸,」伯健说:「一切总得遵礼办理,当初聘订给谁的,现在就应该给
谁,……」
「如果遵礼办理,」仲康说:「当初行婚礼的是我!」
婉君的头垂得更低,仍然一语不发。
「婉君,」伯健开口了:「你不要害羞,你就说吧!只要你还愿意跟我,守
好妇道。我既望不究。」
婉君依然无语。
「婉妹,」仲康说跺了一下脚:「你告诉他们嘛,我们已经好了多少年,你
只愿意跟我是不是?」
「别吵,」叔豪说:「让她自己说吧!」
婉君紧闭着嘴,咬着嘴唇,依然一语不发。
" 简直荒谬!「周老爷拍着桌子说:」太不像话了!从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
真是家门不幸!「
「别逼我,」婉君哭着说:「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
世界已经崩溃了,婉君觉得自己如赤条条站在世间,任何人都知道自己是个
极其淫荡的女人。世界再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突的冲出
村外,投入河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荡悠悠的醒了过来,大家都叫了起来:「好了,好了,
醒了,活过来了!」
伯健却已经离开,说是在外有生意要打理,又说受了刺激不想回家。仲康还
是执意要娶婉君,周太太坚持要仲康娶张家大小姐,仲康一气之下逃了婚,说想
渡海到国外去,看看这个世界,便去了法国,从此渺无音讯。
婉君在家里面枯等,秋去春来,两兄弟都没有回来。
无人时,便赤了身子在书房里爬走,一会举着戒尺说:" 伯健,我是你的女
奴。怎么了?你不高兴吗?来打我吧。只要你开心,怎么样都行。" 一会又爬到
另外一个方向说:" 仲康,我是你的母狗。淫荡的母狗,快来对我执行家法吧。
"
门开了,婉君看看来人,是叔豪。她也不遮掩,说:" 你妹妹是个淫荡的人,
把你两个哥哥都赶走了,你恨我吗?" " 我恨你,恨你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
" 来啊。" 婉君抱着叔豪的腿说:" 快把我扒皮抽筋。" 叔豪一脚踢开她,说:
" 打你只会让你开心,对你这种贱人最好的惩罚就是不碰你,让你痒死。" " 告
诉你吧,我明天也要走了。再也不会有人绑你,打你,凌辱你。你,自生自灭吧。
"
门关了,婉君独自一人赤裸着,蜷在墙角哭泣,她觉得就像一条被抛弃的母
狗,再也没有收留她的主人,生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六婉君疯了,终日光着身子在屋里爬。送来的饭菜都打翻了在地上啃。骂没
反应,疯起来会咬人,绑着痴痴的笑。医生说得了失心疯,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
" 让我看看大少奶奶吧。" 在离开周家大院一年后,嫣红抱着出生不多久的
孩子来看婉君。
看到昔日美女拴在书房里,早就消瘦得没有了神采,却似乎还认得出嫣红。
嫣红对周太太说:" 能让大少奶奶来我家住吗?我也许能救她。" 周太太恨
她逼走了自己的儿子,现在人疯了,更乐得有人接走这个烫手山芋。便命人把婉
君送到了嫣红家。
嫣红打水给她洗净多日的尘垢。用铁链吊起婉君的双手,让她只能站立,"
姐姐,你是周家兄弟的母狗,但你是人。" 嫣红脱净衣服,带上狗的项圈,跪在
婉君脚下,亲吻她的脚趾,说:" 我也是人,我是你的母狗。" " 嫣红。" 婉君
眼神迷离,很困难在口里吐出两个字。
" 做狗能体会做人不能有的快乐,所以我们放下做人的尊严,甘心做快乐的
母狗。" 嫣红继续说:" 你现在这个样子折磨自己快乐吗?很不快乐吧,姐姐,
不能做快乐的狗就做回人吧。离开周家的圈养,过自食其力的人的生活。我会一
直陪着你的。" " 我,我对不起伯健。" 婉君哭泣着,喃喃着,突然猛烈的摇晃
自己的脑袋。
" 周家的规矩你懂的。你犯了错,就要接受家法。因为你的罪很深,对你的
刑罚会很长。但等刑罚过了,一切罪都赎净,你就要重新做人。"
嫣红把婉君的眼睛用黑布蒙上,鞭打她,身为女人,最知道打哪里女人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