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鹤忐忑不安地回到一苇小筑,想了想还是过会儿下午去把从余姨娘那里听到的话告诉公爹吧,他吩咐的事情如果不照办,等会儿他又要不高兴训人,小肚鸡肠得很。
但她有个心事在,龚肃羽嘴上说每天敦lun伤身,可实际上只要夜里和儿媳睡在一起,他必然要这样那样翻着花样弄一场才肯罢休。蓝鹤也喜欢,本来是开心的事情,可她来了月事……
所以见到公爹时,蓝鹤决定今天必须离他三尺远。
可龚阁老却似乎心情不错。
蓝鹤进书房时看见他背对自己站在窗前,举着双手揉按两鬓太阳xue,然后朝着窗外仰起脖子展开双臂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东坡巾后边垂着的两根墨带晃了晃,懒洋洋的样子特别可爱,听见她来找他就立马微笑着招呼她过去。
“阿撵过来,爹爹有一样好玩的东西给你看。”
蓝鹤见公爹穿了一件黑缘青灰浣花锦鹤氅,内衬是白缘玄墨直裰,文雅儒秀好看得要命,正在弯着腰在书桌上弄什么东西。爹爹真会穿衣服,穿什么都好看,可今天自己有葵水……蓝鹤已经想回去了,眼不见为净。
“叫你过来你没听见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
龚肃羽放下手里的东西,站直身体转过脸看着蓝鹤,因为她磨蹭而显得十分不悦。
噫,凶什么凶。是不是长得好看的人都很会凶人,比如公爹,比如表舅。
“什么好玩的东西?”
蓝鹤走过去一看,桌上放着个鸟笼,里面一只通体乌黑的鸟儿跳来跳去,转着脑袋注视蓝鹤。
“鹩哥!”蓝鹤惊喜地叫出声来,已经忘记了要离公爹远一些的事,靠近他身边凑到鸟笼跟前细看。
“呵呵,你倒是识货,一眼就能叫出名字。”龚肃羽笑眯眯地看着儿媳,小孩子果然会喜欢活物。
“是呢,表舅家里有一大堆,画眉、蓝翡翠、玄凤、红嘴相思、金山珍珠、八哥、金翅雀,也有鹩哥。我出嫁时让他送我两只玩玩,他小气得很,说只有把我送给鸟儿做鸟食的份,哪有把他的宝贝们送给我的道理,还Yin阳怪气说阿撵是什么身份,伺候鸟爷爷喂食扫笼子的小丫鬟罢了,让我溺以自照。这人说话可难听了,想起来就生气。”
龚肃羽听得好笑,低下头去忍着笑意,握拳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既然荣亲王不肯送你,那爹爹送你吧。阿撵知道怎么照顾它么?”
“哈哈哈,那您可问对人了。”蓝鹤站直身体哈哈一笑,“我平时就让丫鬟们把它们从鸟笼里一口气都放出来,给它们放风快活,然后飞身跃上枝头使出我的千手观音擒拿爪,把它们一个不漏全部再抓回来!是不是很厉害?”
“……”
龚肃羽脸上笑容一僵,点点头道:“厉害是厉害,不过如此看来荣亲王不肯送你鸟儿并非全无道理,这只鹩哥还是我自己养吧,你想找它玩了就来清辉阁。”
蓝鹤失望地问道:“不送我了么?”
“嗯,送你啊。送你,但你得把它养在爹爹这儿,由爹爹替你照料。”
这也能算送吗?蓝鹤觉得哪里怪怪的,勉强点头接受了公爹的说法。侧头看他一脸顶真地凑近笼子,拿细长的木匙从鸟笼栅栏里伸进去添食添水,弄起来Jing细得很,一双手白得像纸一样,十指纤长而美丽,若不是尺寸骨节皆是男子之物,可真不比女儿家的素手差。
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就想到公爹用这双漂亮的手弄她的时候,也这样仔细耐心,不厌其烦,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怎么了?”龚肃羽发现儿媳妇小脸红扑扑地盯着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又见她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和羞臊,心中一动,轻轻捏了捏她的粉腮揶揄道:“阿撵怎么没羞没臊的,我喂个鸟你也能胡思乱想。”
“我没胡思乱想。”蓝鹤一口咬定自己的清白。
“真的?”
龚肃羽眯了眯眼,笑得促狭,跨上半步贴近她的身体,低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声音磁沉地小声说道:“我不信。”
“不要!爹爹不许勾我!”
耳蜗奇痒,下腹一热,蓝鹤像被针扎了屁股一样直接用轻功往后跃开一丈远,虽然脸上飘着红云,眼神却十分警惕,把龚肃羽看得一愣,狐疑地蹙眉凝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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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鹩哥:尽管我很想出去溜一圈,但我不想和蓝鹤玩。
其他鸟:被她玩了几次之后,我们甚至都不想出去溜一圈了。
婢女们:确实,它们都躲在里面不肯出来,我们不得不把鸟儿们从笼子里赶出去。
荣亲王:她还有脸抱怨我,这么折腾我的心肝宝贝,没打断她的腿已经是她祖坟冒青烟了。
龚阁老(心惊rou跳):杏冉,以后蓝鹤来玩鸟你要看着她,别让她把它给折腾死了。
杏冉:是。老爷放心,二nainai虽有些孩子气,却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