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扶起来半靠在床上。他的披风就那么随意的扔在地上,划出散乱的弧形。
有药嘛?
辛西娅担忧的摇了摇头,尝试打开他的内衫,大概是碰到了男人的伤口,惹的他低声痛呼了一声。她吓得缩回了手。
我自己来。
他抖着手打开了衣服,就这月光,她看到了他腹部斑驳的鞭上和刀子割开的口子,血淋淋的,很深的口子还往外渗血。
辛西娅倒吸一口气凉气,没有再敢往前。
今天桑希尔德的事情我很抱歉。。。她一边翻箱倒柜尝试找到不用废衣服一边道歉:他。。从小脑子都不太好,但是很缠着我。有时候他连他父母都不听,看见我就不愿意离开了。大概智商也就十岁左右。
她翻出来了一块白布,拿剪刀剪下来了一块沾了点水递给了诶尔温示意他擦一擦:我被卖掉的时候,他也是因为智商的原因被卖掉了。
诶尔温皱了皱眉头:可他就像是累赘。
算是相依为命吧。她低垂着眸子把剩下的布剪成长条:这里的人都各怀心思,我也只有桑希尔德可以信任了。
诶尔温低着头看着少女细心的把剩下的伤口清理干净,把绷带缠在他的伤口处。
月光如水般流入室内,充盈着屋子,把少女银色的睫毛照的根根分明。
看看她纤细的脖子。
黑暗神眯着眼睛有些出神,只要下手掐住她的脖子,她就能挣扎着死在他的手下,或者拿着匕首在她弱不禁风的动脉上来一刀,鲜血会在屋子中央汇成晶莹的湖泊,最终暗淡成深黑的颜色。
他胡思乱想了一阵,眼睛瞟到了少女手腕上深紫的淤青。
我差点就被他们杀了。男人隐去了和善的表情,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拉到了面前:我所说的不是为了让你给你的青梅竹马开脱,我想你很清楚被巡查员抓到是怎么样的结果。
他看着少女瞪大了带着点水蓝的银色眼睛,却没有敢挣脱他的手,他很满意他带着恐吓和威胁的话对眼前少女所起的作用:我来也不是为了让你展现你的补偿,你在试图蒙混过关。
他冷着脸:桑希尔德试图杀了我,他还弄伤了你,你迟早会被他害死的。
或许我应该把争斗的起因告诉巡查员。他几尽把脸贴在了她的脸上:只有我受伤是一个非常不公平的事情,我并非是如此慷慨的人。
你还深夜外出了。去找桑希尔德了嘛?
辛西娅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如此发难,一时间慌了神:桑希尔德经常性高热。。。只有我能治好。。。我就拜托诶舍尔夫人帮忙告知他的情况。。。
他笑了笑:那就是你和诶舍尔夫人都会受罚了,或者被一把火烧个干净。
不能这样。。太多的把柄被发现了。辛西娅惊恐的意识到了这个事情。
如果你能隐瞒这些事,在这里的所有需求我都会答应。辛西娅稳住了神色,推开了他的手:我和桑希尔德的身体都没有那么好,到他们手里只有死路一条,如果我还活着就还有帮助你的机会。
因失血而苍白的男人冷笑一声:我希望你记住这句话,并且朝神发誓。他盯着眼前同样面色苍白的少女:朝神发誓。你也知道,神会听到的。
我向光明神。。。
不。男人制止了她,撑起身子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在了自己的身前,少女重心不稳的扶住了他的胸口,惊愕的看着血从粗糙的绷带里渗了出来。
她正要收回手,却被诶尔温死死按住:就这样。他用银色的眼睛紧盯着她:跟着我念。
她迷迷糊糊的跟着男人念出了一个拗口的名字,并且发了誓,她没有看到一缕暗色的尘埃顺着Yin影爬上了床,攀爬上了她纤细的脚腕,消隐在了她的皮肤下不见了踪影。
那是谁?辛西娅疑惑的问: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神的名字。
诶尔温看着有些愉快,皱紧的眉头都舒展开了,也松开了辛西娅的手腕:这是我们家乡的神的名字。对于我来说他比光明神要来的实在。
这是他的真名。
多少年了,终于有人在此的用真名称呼他,如同干枯的土地淋上了甘露,有人把灵魂献上了供台。
他转移开了话题:为什么你能治好桑希尔德,你不能治好我嘛?用的什么术式?
我不会什么术式。少女坐在床上低着头,神情疲惫而沮丧:我没有魔法,我不能进行术式的Cao作。
我不会是神的使者。她抱紧了膝盖缩坐在床上:上一任的圣子魔法十分高超,是可以和黑暗神硬碰硬的天才。
至于桑希尔德。。。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情茫然:起初他吃了很多药高热都不见好,当我挨着他的时候,热度很快就能降下来。
他确实没有在她身上探到魔法的痕迹,他同样要求她贴在身上,伤口也确实没有见好。
辛西娅浑身僵硬的被眼前并不怎么熟悉的男人圈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