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西娅试图找过诶尔温。她绕着巡查员驻地不远的地方走了一圈,也没有听见什么动静,最后还是被一个年轻的巡查员撵了回去。
浑浑噩噩的听完教父的布道,辛西娅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了卧室,幸好这次桑希尔德比较老实,在其它人面前没有粘着她,也行好这次教父没有抓她起来背东西,要不然肯定要吹着夜风睡在布道屋的外面了。
等她穿好睡裙,刚刚披上亚麻色的披肩正打算躺倒在床上,那不结实的木门再一次被敲响了,发出空洞的声音。
她压了压眼角,踩上布鞋打开了门。
是埃舍尔阿姨,管理他们住宿的主管,也是一个温柔的老女人,或许是因为要照顾这群可怜的孩子,她总是存有善心。
桑希尔德又高热了。她低头怜惜的看着有着漂亮银发,一脸疲惫的少女:去帮帮他吧。
谢谢你,诶舍尔夫人。
哦,你们都是可怜的孩子。诶舍尔夫人摸了摸面前孩子清瘦的脸,把蜡烛递给了她。
走廊上空空荡荡,夜空和月光混合出深重的蓝色映射到墙壁上,风轻飘飘的扬起她单薄的衣衫,为了能少制造些动静,她光脚走到了走廊上。
初春的风还是太冷了。
她裹紧身上的披肩,试图汲取一些热量。
削薄的木门一推便打开了。
他的窗帘没有拉上,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床上,清淡而冰冷,床上的人半坐着靠着床头,亚麻色的单子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
辛西娅。。。
他低低的唤着她,声音疲惫而沙哑。
怎么又高热了呢。
她有些担忧的走了过去,把明灭不堪的蜡烛放在了床头,伸手探了上去。她的体温有点低,猛一触碰他的额头还觉得有些烫手。
辛西娅。。。
桑希尔德抓住了她的手,把它贴在了他同样滚烫的脸上,但他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从她到来,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
就如往常一样,他揽过了她纤细的腰,搂在了怀里,把仅有的一条单子也盖在了她的身上。
辛西娅冷吗。
他紧了紧手臂,尽可能的贴在她的身上,把额头抵在了她的头上,月光把他金色的头发上覆盖了淡淡的柔光,温柔而平静。
刚才有一点,现在不冷了。辛西娅缩在他的怀里,摸了摸他的脸。明明他比她大了一圈,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把头塞进了少女的胸前,试图让她多摸摸他。
我爱你,辛西娅,我爱你。他呢喃着已经被重复过无数次的话语,摩挲着少女纤细的腰肢,尽管她从未回复过他的思念。热度一点一点消退,少年在清冷的月光中闭上了眼睛。
他睡着了。
她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也如同往日那般降下来了。
该回去了。要是被教父发现在男生住宿区醒来,估计会被烧死吧。
她踩在了深夜走廊的露珠上,风已停,万物无声。
她太困了,在桑希尔德怀里的时候都已昏昏欲睡,也还是一直坚持着走了回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买的食物也还未保存好。
希望没有老鼠咬坏。
混乱的思绪和困顿的大脑扰乱了她的警惕性。当她关上自己屋子的门走到床边的时候,才看见自己的床上躺着黑乎乎的一团人影,她一个激灵捂住了嘴跌坐在了地上。
幸好。。。幸好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床上的男人正打算张嘴说话,被她赶忙拿手捂住了嘴。
小声一点,诶尔温先生,要是被巡查员或者其它夫人发现了我的屋子里有一个男人,我们俩都要被烧死!
哦这也太严重了。诶尔温轻声说着,看着少女的手离开了他的嘴唇。
他们说,光明神的使者是忠贞的。她低声解释道:任何一点猫腻对他们来说都是可以置你我于死地的依据。
或许你说的对,辛西娅。他看了看因慌乱而把重心压在他身上的少女,睡裙已经被她撩到了大腿根,银白的头发散落在他的胸口,纤长的腿搭在了他的腿上而没有察觉,只是警惕的听着脚步声走过了她的屋子。
他看见了她腿上沾染的露水,白色的裙子上粘着金色的发丝。
又是桑希尔德。
他抚上了她的腿。
等她转过来惊愕的看着他时,他装模作样的咧咧嘴:你压到我的伤口了,辛西娅小姐。
她这才发现他身下白色的单子上有斑驳的血迹。
他还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