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朔醒来时太阳xue突突地跳,偏头痛致使他想把自己右半边脑袋削下来。他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再睁开时眼神已经清明。
他发现自己被戴项圈像条狗一拴在一根金色的细柱子上。这里不止一根柱子。一圈细柱子握紧的拳头似的将黎朔牢牢地困在里面。赵锦辛坐在沙发上跷二郎腿,手里拿一本外文书。但与其说他在看书,倒不如说他只是装模作地消遣。
不管是“to”“be”还是“or”“not”,这简单的英文单词在赵锦辛眼里都变作了乱码。
“Lambert。”“Lambert。”“Lambert。”赵锦辛动唇没发出声音,仿佛他看的那页书里的内容,一览望去都是黎朔。
黎朔抻了抻脖子,渴望扯掉链条。但血rou之躯又怎么能比得过金属怪物,约束力迫使他低下头,感受窒息的带来的灼烧感。他像条狗一张嘴,呼吸空气。赵锦辛听见了鸟笼里的动静,立即放下手中早已看不进的书,飞速按了三个数字走了进去。
“终于醒了,my sleepy lamb。我都不忍心叫你。”赵锦辛捧黎朔的脸,用袖口擦去黎朔刚刚因为剧烈咳嗽而流出的口水,“怎么,喜欢这个物吗?”
这算哪门子物。像金丝雀一被锁在笼子里,像狗一低头,还有,像婊子一任人索取……这算哪门子物。黎朔别过头望向笼子外,刻意回避开赵锦辛的目光。
房间被金色柱子割开,分成数十小块。除了大门和浴室所在的那一侧,其它两面都立高高的书架。房间有两层楼高,顶部不是传统意的天花板,而是类似于教堂一般的穹顶。几根粗黑的钢绳藤蔓般爬过天花板连通回门口——在那儿似乎有个开关。
赵锦辛的手摸黎朔的肋部,这具原本结实的身体在这十四天的折磨中变得消瘦。肚子上的皮贴那层可怜的肌rou,胃的那一块儿更是凹陷下去——这都是他导致的——赵锦辛怔愣了一会儿,倏而又放松下来:
他要将过去所有人在黎朔身上留下的印记全部抹掉,只留下黎朔爱上自己的那部分。即使那部分已经脱水干瘪,他也会再用自己的爱去完全填充。这黎朔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底底地都是他赵锦辛的。
他把黎朔抱回拴链条的那根柱子旁,然后亲了亲黎朔的脸颊:“黎叔叔以前都说我能睡,一觉要睡到中午,现在你也是。你应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准备午饭。”
黎朔望赵锦辛的背影,有些发昏。他觉得自己得了胃病,或者说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他空空的胃。赵锦辛是那慢性的胃病,不致死,又如同死一般万分痛苦。
又是Jingye一的白粥,黎朔想,如果它不被赵锦辛倒进狗盆里,兴许他会喝上一口。赵锦辛顶那张人畜?害的、漂亮的脸,做最恶劣的事情,他把狗盆挪到黎朔的面前,说道:“这是给黎叔叔的新碗,你不喜欢我喂你,那以后就可以自己吃了。”
“赵锦辛……”?论是情场还是生意场,黎朔从没受到过这的侮辱,他带不可遏制的愤怒说道,“你不要太过分。”
“黎叔叔叫得这么生分,让我有些难过。”赵锦辛的语气里带委屈,可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客气,他把黎朔的头按在了狗盆的边缘,“以前你都叫我锦辛,有时候Cao得你舒服了还会叫我贝儿、大贝儿。”
黎朔的嘴被按在粥上,甚至有粥跑进了他的鼻腔,火辣辣的刺痛。脖颈被压住,在生存和尊严面前,黎朔不得不大喝起来。眼泪跑进他的嘴里,他喝到最后感觉整个人都泡在了这沼泽似的白粥里,?人救援,只有沉溺。
“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不,”赵锦辛猛地拉起黎朔的头,“我们才刚刚开始。”
黎朔嘴边全是半透明的米糊,他看赵锦辛一字一顿地说:“那你永远都不会得到我的心。”
赵锦辛瞳孔骤缩,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他不顾黎朔肮脏的脸颊会弄脏他高定的西装,将他搂在怀里,让白粥蹭了他满身,念咒语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不会的。我会让你爱我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盒,从里面倒出来一粒药片,塞进黎朔的嘴里。黎朔想吐出来,可是赵锦辛吻住了他的嘴——他总爱用这种耍赖的方式。
如果咽下这枚功效不明药片能忘记所有也好。带杂陈的恨意还有说不清的爱意,黎朔嚼碎了它。
以后的日子里,赵锦辛总会给他送来一模一的药片。黎朔突然开始好奇,赵锦辛是不是被哪路的江湖道士给骗了,买了什么让人爱上自己迷魂药。但他的好奇没有持续多久,就被胸口的胀痛给戳破了。原来平坦的胸膛——至多也就是小土坡——现在已经胀得像个小包。
在笼子里,赵锦辛不让黎朔穿衣服,唯有的掩体的东西只有那床被褥。黎朔缩在被褥里,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自己胀痛的胸部。ru白色的ye体从充血发红的ru尖中流出来,流过黎朔的指缝,在他的手臂上划下了几条shi漉漉的线条。
胀nai的感觉折磨黎朔,与此同时,他也明白那些日子赵锦辛给他吃的是什么药